第46章 妻妾的義務(1 / 2)

冷可情喝了一口熱茶,看到容卿正端著杯子思索著什麼,殿內燭火通明,他的眉目攏在熱氣裏,像是隔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外麵的雨聲似乎小了一些,冷可情把杯子放下,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也不要太難過,帝王之家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我記得我在一個戲本上看過,一個妃嬪為了陷害皇後,連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都可以掐死,虎毒不食子,相比之下這些事兒也不算什麼了……”

容卿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是在安慰自己,不過,這安慰的方法也著實太特別了一些,他抿了一口茶,“你從哪得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戲本?”

冷可情的眼珠轉了轉,這話頭不對啊,萬一他要說想看看,怎麼辦?於是,她手撫了撫頭說道:“其實有些事兒我也記不太清了,你知道我這個大病初愈,好多東西也找不到了,和你說這些不過是憑著一些模糊的印象,我還想著把那些戲本找出來重新再讀一讀,結果也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

她說得滴水不露,反正找是找不到了,說罷看著容卿,容卿的嘴唇邊似乎含了淡淡的笑意,在熱茶的水氣中如一彎模糊的月,“噢,這樣啊,真是可惜。”

冷可情在心裏得意的笑了笑,隻是殿內的氣氛卻微微有些不對起來,外麵的雨聲似乎小了一些,殿內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冷可情微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尖。

古人的鞋子太軟,等到有空的時候還是再畫一些圖紙,弄幾雙高跟鞋來穿穿,在鞋子上再裝個機關,也是不錯的暗器。

容卿側首看向她,目光清亮如水,她微微低頭,目光似乎落在鞋尖上,她的腳上是一雙淡綠色的繡鞋,繡著一枝盛開的花,花朵微黃,小卻精致,像是迎春的模樣,他的心忽然軟了軟,覺得那一枝花越過暖綠的初春,開到了自己的心裏。

她的眉此時柔順了許多,不像平時飛揚的模樣,長長如蝶翼的睫毛垂在眼瞼,投下一點淡淡的暗影,鼻尖圓潤如珠,小巧精致,微微抿著的嘴唇像是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花朵,讓他不禁想起吻她的時候那片驚人的柔軟。

冷可情覺得眼前一暗,容卿不知道什麼站了起來,坐到了她的身邊,她的身子微微向後一仰,拉開與他的一個距離,“雨好像小些了,你還不回去休息?”

容卿的嘴邊蕩起一絲笑意,抬手想要攏住她的發,她的頭一歪,那縷發從他的指間滑走,像是一掬流過的水。

“外麵還在下著雨,你忍心讓朕淋著雨走?”容卿漂亮的眉微微一擰。

“……”冷可情翻了翻白眼,剛才的雨下得比現在還要大,您似乎在屋頂上趴得也挺開心的,現在就不能淋一下了?

“我覺得這雨衣真不錯。”冷可情轉了話題,“不但淋不濕,還能夠調節溫度,也感覺不到冷,活動也不受束縛,這件能不能借我穿幾天?沒準還會再下雨,你那件你可以穿著走了。”

容卿手肘放在腿上,手支著下巴,目光瑩瑩如玉,燭火映著他的錦衣,在暗夜中閃著幽幽的光。

冷可情在心中嘀咕,幸虧自己不是什麼花癡,否則的話,一定得流鼻血不可,那該多丟人?不過……一個男人長成這樣幹什麼?讓他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壓力真是無窮的大啊。

“我之前說過的。”冷可情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更沒有聽懂自己方才的“暗語”,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數次接觸,她對容卿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觀,人家又數次幫助過自己,之前那些尖酸刻薄的話,現在再說恐怕有些不太合適。

她想了想,找著合適的詞,“那個……雖然呢,我和你也算是夫妻的關係,噢,在你們……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中呢,這個妾還算不上夫妻是吧?所以呢,有些妻子該履行的義務是不是對於妾來說就沒有那麼嚴格了呢?”

冷可情也知道自己的論調根本站不住腳,但是她就在心裏無數次的默念著,自己是對的,自己是對的,不對也是對。

容卿自然明白她這樣長篇大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特別是後來提到什麼“妻子該履行的義務之類的。”他聽著她的歪理,眸光深深,像深海底被衝刷著的珍珠。

“妻的地位比妾要高一些,妻都要做的事,你覺得妾有權力反抗嗎?”容卿慢悠悠的說道:“朕覺得你好像弄反了。”

“你不覺得妻妾成群,不但不是一件幸福的事,相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女人呐……都是小心眼的,誰願意看到自己的男人與別人相親相愛,那不是大度,那是真正的有病,但是迫於外界的影響和那些所謂的大度賢德,讓人不得不扭曲了心裏的真實感受,日積月累,難免會有極端,讓人最終無法再承受,要麼出家要麼自殺,要麼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