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兒有點不高興。
因為他的計劃被打亂了,他獨自坐在房間裏,望了一眼枕頭下的冒出一段黑色繩鞭……那本來是他打算著今天晚上要用的。
整整一天了,他的眼前總是晃動著遊太義那強健有力的大腿,繃直的線條、結實的肌肉,精瘦的腰身……
他一想到,就覺得口幹舌燥。
總盼著天黑之後,把遊太義叫到自己的房間裏來,好好的享受一番,那繩子看著結實,實際上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疼,不過是助助興罷了。
本來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好不容易看著日頭一點一點的偏了西,恨就恨自己無意中撞見了辛中頭領手中提著酒,勾起了他的酒蟲,想著有酒更盡興,這才出了趟府,打了壺酒。
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道士,那道士和別的道士不同,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更可疑的是,他什麼都不說,隻盯著自己瞧,那目光……瞧得讓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想問問那道士為何看著自己,不想那道士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這下子更讓他覺得驚奇,急忙追了上去,問個分明。
那道士先是不肯說,說怕泄露了天機,被追問得沒有辦法了這才說,原來他是雲遊四方的道士,是開了天眼神通的,看到自己的頭頂上升騰著黑氣,問是不是最近接觸過死人。
一聽這話,劉三兒的魂飛掉了一半,急忙點頭說是今天早上才遇到過,那道士連連搖頭,說果然如此,隻怕最近他的運氣不佳,又遇上這頂頂觸黴頭的事,這才被過了死氣。
那道士原來不肯說破解之法,並聲稱不是什麼錢的事,劉三兒也看得出來,那道士身上穿的道袍都價值不菲,眉宇間更是有明銳之色,和那些騙錢混吃的江湖騙子果然不能相提並論,想必果然不是為了錢財。
那就更慘了,不是為了錢,劉三兒便隻好軟磨硬泡,那道士無奈,隻好說冒著泄露天機遭天譴的危險給了他一道符,並囑咐他這幾日的夜間盡量獨處,如果實在避不開的話,最好不要和結識不到三個月的人說話,更不能有肢體的接觸,否則的話,不出十日,他定有血光之災。
生死大過天,劉三兒感激涕零的送走了道士回了府,回到房間裏發著呆……不能與結識不到三個月的人說話,那便是包括遊太義了,而且今天早上還是遊太義把王洋給搭出去的,更是沾了晦氣。
他想著遊太義的那副好身板,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夜幕沉了下來,天邊浮現幾顆星子,今天晚上的月色不太好,層層的雲遮擋住了月光。
秋府的院子裏影影綽綽,樹影在地上搖來晃去,屋簷下的燈籠也在風中飄來蕩去,樹上兩個人穿了黑色的夜行衣,兩雙眼睛晶亮的盯著秋鑫茂的書房。
書房裏燈光明亮,其中一人道:“這兩天秋鑫茂總是在書房裏,秋尚忠一下了朝也來書房,這父子倆肯定沒有商量什麼好事兒。”
另一人點了點頭說道:“想必是在準備,篩選可靠的人,這些年秋鑫茂退出朝堂,雖然說餘威仍在,但是他的那些門生也都做官多年,人總是對安逸的日子適應得更快些,誰願意重新去擔那些風險?他雖然在漠王麵前把話說得激昂,但是這個道理,在官海沉浮了多年的老臣,見慣了人走茶涼的世態,他又如何不知?”
“有道理,而且,這種謀反的大事,還是要以武將為主,秋鑫茂不會不顧忌冷府,所以隻會更加慎重才是。”
“不錯,這除了冷大將軍的軍威震懾之外,還要情妃你的功勞。”
兩個黑衣人自然是冷可情和容卿,冷可情眼睛裏的光芒一閃,紅唇在暗影中猶如帶著誘惑的花,“想必對於我,秋鑫茂更多的是恨吧,恨我把他的寶貝孫子送入了寺廟。”
容卿冷冷的一笑,聲音裏也有幾分森然,“隻可惜,送入寺廟他也沒有懂得消停,聽聞這兩日寺廟周圍的村子裏連續發生了幾樁少女失蹤的案子。”
“那家夥不要命了?”冷可情的眉頭一皺,“他竟然如此大膽?”
“還未證實,但是朕總覺得,這事兒和他脫不了幹係。”容卿的眉目掩在暗影裏,沉沉如山,冷硬如鐵。
冷可情的神色也微微沉了下去,本來是想著給秋晉傑一個教訓,若是……這件事真的是他幹的,那麼那些無辜的少女便是她間接害的,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這讓她的心頭升了幾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