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彌天大謊(1 / 2)

孫遠榮的心頭一跳,臉上露出驚訝,聲調微揚道:“王爺此話何意?莫不是懷疑下官……”

“不,不!”漠王搖了搖頭,天邊的陽光如金,照在他深紫色的朝服上,映著他俊美的容顏,“丞相大人誤會本王的意思了,本王當然不會懷疑孫丞相如何,隻是覺得今日之事頗為怪異,是不是宮中有人意圖不軌,太後和皇上身處險境?如果是這樣的話……”

“王爺這樣說,是在質疑本將軍對抗小人的能力嗎?”沉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漠王回頭望去,身著金色鎧甲的冷肅站在陽光裏,頭盔上的紅纓飄揚,如飛揚的血光。

漠王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淺淺一笑,道:“大將軍此話何意?本王不太明白。”

冷肅大步上前,身上的鎧甲發出鏗然之聲,他來到漠王的近前,隻拱了拱手說道:“王爺恕罪,本將甲胄在身,不宜行禮。”他說著,手掌一翻,一塊黑色的令牌躺在他的掌心,泛著幽冷的光。

黑色令牌是用特殊的木質做成,有淡淡的香氣,四周是盤踞的飛龍,中間是一個“禁”字。

漠王身為皇族王爺,自然知道這塊令牌是什麼,這是可以調動皇宮禁城內三萬禁軍的令牌,隻有一塊,由皇帝親手掌管。

如今,這令牌在冷肅的手中。

漠王的眉心微微一跳,他臉上的笑意愈濃,眼角微微飛揚,“禁軍令牌居然在冷大將軍的手中?可見皇上對大將軍的信任。”

“皇上的信任是本將的福份,也是重責加身,這令牌是皇上親手交予本將,皇上嚴令,此次太後身不適,皇上隨時親自伺疾在側,其它人其它事如不是天塌地陷,一律不許打擾!”冷肅慢慢回手掌,繼續說道:“王爺擔憂太後皇上之心,本將深感敬佩,但,還請王爺遵從皇上的旨令,也不要懷疑本將忠君報國之心。”

他聲音鏘鏗有力,眉宇間正氣凜然,身上的鎧甲折射出金色的光,卻透出冷冷的氣息,漠王漸漸斂了臉上的笑意,長眉微挑烏若沉羽,一雙漂亮的眼睛目光輕轉,似初春裏最明媚的春光。

“如此,甚好。”半晌,他點了點頭,轉身改變了方向,轉過身的瞬間,眼底的明媚乍去,一笑,森然。

馬世強走出正門,翻身上馬,遠遠的看到秋尚東的轎子向東而去,他提著馬韁繩,看了看身後,馬頭轉向了西,手中的馬鞭一揚,馬蹄翻飛向西狂奔。

來到一個小街路口,遠遠的看到一頂轎子停在路邊,馬世強冷冷的笑了笑,馬速不減,一路衝到了轎前。

“籲……”他猛然一提韁繩,馬嘶鳴了一聲,前蹄高高揚起,他的手臂緊緊拉著韁繩,肌肉迸起,堅硬如石。

轎簾一掀,秋尚忠坐在轎子中露出笑意,他揮了揮手,轎夫退了出去,守在路口,馬世強在馬上拱了拱手說道:“秋大人。”

秋尚忠點了點頭,“馬大人,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馬世強的眸子微微一眯,手指捏著鋼針般的胡子說道:“能怎麼看?他不露麵,咱們也進不去,不過,這種日子不會長久,且靜觀其變吧。”

秋尚忠心中冷笑,粗人就是粗人,不過,他麵上聲色不露,隻是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聽聞……昨夜馬大人的府上有人闖入?”

馬世強轉頭看了看他,目光銳利,“秋大人的消息倒是靈通,不知是從何處聽何人說的?”

秋尚忠也不尷尬,短促的笑了一聲道:“壞事總是傳得更快些,在下也不過是關心馬大人罷了,不知……昨天晚上的事,和今天早上的事有無關聯?”

馬世強的手指一頓,日光裏他的眸光冷意閃爍,“秋大人多慮了,這兩件不相幹的事,你怎麼會聯係到一起?再者說,昨天夜闖我馬府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中了我親手射出的弩,秋大人,你覺得……這兩件事有關嗎?”

秋尚忠輕輕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文官,但是也聽說過馬世強隨身攜帶的弩箭的厲害,想想也對,皇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半夜出宮去闖什麼馬府,還被射傷,聽起來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想到此處,他微微笑了笑,“也罷,算是在下多慮了,但望馬大人一切順利,早日找到擅闖府第之人。”

說罷,他放下轎簾,幾個轎夫重新走到轎邊,抬起了轎子。

馬世強一甩馬鞭,馬蹄聲踏在青石磚路上,一騎絕塵,飛揚而去。

馬世強從未將秋尚忠放在眼中,他不過是給秋閣老幾分麵子罷了,這個秋尚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