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一直在別院中,經過那一夜的哭泣和淋雨之後,她似恢複了過來,依舊光華厲烈,之前眼中的殺機慢慢退去。
米開朗基羅和維多利亞卻總是隱隱的覺得,冷可情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但是一時又說不出。
兩個人也忙得很,他們根據冷可情畫出的圖紙四處去找工匠和施工的隊伍,冷可情下了令,把這別院盡快的按照圖紙裝修出來,而那個給容卿養過傷的院子,卻是任何人都不允許再進。
米開朗基羅這次出宮一直沒有見到愛因斯坦,容卿受傷也沒有見他出現,他心中納悶,但是又覺得這家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愛因斯坦此時的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這兩日一有空閑就被安排到秋府單獨的空地上去練那些基本的武功,平時輪值的時候就舉著火把,在滾滾的青煙中提著廉價的鋼刀走來走去。
這種日子簡直就是煎熬,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白癡,心中鬱悶至極,每次練功的時候或者巡邏的時候見到辛中,他都恨不能找個地方鑽進去,這真是太他媽的丟臉了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愛因斯坦總覺得辛中麵兒上威嚴無私,眼神中卻總是有淡淡的笑意,他恨得咬牙,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直到,今天中午時分,他看到了一個熟愁的人,越過院子,去見秋閣老。
他想起那次米開朗基羅曾經跟他說過,去天牢的時候遇到了恒先達,今日倒是巧,這家夥居然出現在秋家。
他一邊提著木頭棒子練武,一邊眼風飛了飛,暗自思付,這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天牢嗎?難道是輪值了?
練完了大棒子,哨聲一響,李俊走過來對眾人說道:“行了,吃飯的時間到了,都放下兵器,去飯廳那邊吃飯。”
李俊這兩天代替了劉三兒,劉三請了假,說是身子不舒服,眾人暗自裏猜測,時不時有人把眼光看向愛因斯坦,眼光閃爍中有些不懷好意。
愛因斯坦像根本沒有發覺,把木棒放到架子上,心中冷笑道,這玩意兒也配叫兵器?
他和眾人一起,向著飯廳的方向走去,在院子的月亮門處遇到了辛中,眾人行了禮問了好,辛中並不答言,隻是微微點頭。
愛因斯坦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踩到了長了青苔的石板上,腳下突然一滑,身子一歪撞到了辛中的身上。
辛中眉頭一皺,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臂,沉著臉說道:“小心些!”
“是,是……”愛因斯坦急忙點頭,抽回手行了禮道謝,無人看到兩個人就在這一瞬間,手指交錯,愛因斯坦遞了一張小小的字條。
愛因斯坦遞出來的小字條,在下午就到了冷可情的手中,她展了開來,看到那上麵的名字時,眉心微微一跳,眼中似生出火焰來。
她把紙字毀去,算了算時間,今天晚上該是秋府熱鬧的時候了,這個計劃是前幾天就安排下的,本來想叫了容卿一起看,如今……
她垂下頭,心中微微酸澀,容卿趁自己不備點了大穴讓自己睡了,他自己跑回了宮,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其實她也明白得很,容卿不上早朝,勢必會引起文武百官的猜疑,何況還是在這種時候。
後宮中那位一定也會百般試探,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一個備被探出什麼情況來,恐怕事情都會變得難以收拾,任何小小的差錯,都有可能導致整個計劃的崩塌,改變事態的發展軌跡。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回宮去一趟,哪怕是看看他的傷勢也好,突然聽到耳邊有腳步聲響,她未來得及回頭,隻聽有人聲音裏帶了輕笑道:“在想什麼?”
冷可情霍然回首,那人逆光站在陽光裏,身上的玄色長袍在陽光裏閃著幽潤的光,如同披了黑色的閃光的雲,他的肌膚如雲中月,微微有些蒼白,卻是光潔細膩,一雙眸子深沉似海,此刻微微含了笑意,正望向她。
冷可情呆了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猛然站起來,奔到他的身邊,“你怎麼來了?傷怎麼樣了?還沒有好呢,來回折騰什麼?宮中如何了?這麼快又跑出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容卿眼中的笑意淡了淡,浮現一絲疼惜,他抬了抬手臂,麵色無常道:“你看,這不是好多了,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的問題,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好吧,宮中怎麼樣?”冷可情呼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泛起的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