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王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禁軍呢?禁軍可是隻聽容卿的,令牌拿到了嗎?”
皇後伸手把令牌掏出來在漠王的眼前一晃,“在這裏,放心。”
漠王伸手想要去拿,皇後若無其事的又把手縮了回去,“你去前麵吧,放心,這裏有我。”
漠王極慢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也好。”
他轉過身去,臉上的笑意立即退去,換上如冰的顏色,哼……來這一手?你以為抓住這塊令牌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嗎?還想穩坐皇後之位嗎?
漠王微微昂頭,看著天邊浮動的雲,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冷可情的臉,心中的笑意微暖,她……才是促使自己奪這皇權的最大動力。
皇後看著他快步離去,把那塊令牌緊緊握在手中,轉身也去召集禁軍。
漠王剛剛邁上台階,就扯著嗓子顫抖著聲音喊,“不好了……不好了!”
在殿內的百官聽到他的聲音都不由得一愣,急忙轉頭望去,隻見漠王踉蹌著前來,臉色蒼白,一雙眼睛中盡是惶恐之色。
秋尚忠急忙過去,扶了他一把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不好了!皇上……駕崩了!”漠王滿臉悲愴的大喊了一句。
“什麼?”
殿內頓時炸開了鍋,那些皇後家族的舊部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即明白這肯定是皇後和漠王的手筆,如今皇帝已死,風向大變,他們是再無選擇了。
“天啊……”又有一聲淒厲的嚎哭從外麵傳來,眾人慌忙中望去,隻見一位老者邁步而來,胡子都在顫抖,一雙老眼中流出幾滴渾濁的老淚。
秋尚忠急忙過去,“父親,您怎麼來了?”
秋鑫茂抹了一把淚道:“我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安,忽然十分想念太後,便來入宮探望,哪裏想到……還沒有見到太後,便聽聞這個噩耗……”
“閣老,”有人上前道:“您德高望重,雖然已經遠離朝堂,但既然已經來了,就主持大局吧。”
秋鑫茂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老朽有心為朝廷效力,但……我這把老骨頭是有心無力了……唉,老了……不中用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漠王,忽然對漠王深深躬弓道:“王爺,您是皇族血脈,是皇上的親皇叔,如今皇帝駕崩,您才是正經的皇族之人,該由您站出來說話啊。”
“這……”漠王一臉的為難之色,“本王恐怕……”
“王爺!”秋鑫茂竟然掀袍子要跪,“此乃我朝生死存亡之際,您可要顧全大局啊,老朽道您一心為國,不為私人之利,但適逢此重要時刻,若是沒有人主持大局,群龍無首,唯恐等消息傳出去,引發鄰國的狼子之心啊。”
漠王急忙把他扶住,一臉正色的說道:“閣老,您的話句句沉重,本王不敢不從,可是……本王心有餘而力不足,我……”
“王爺不要擔心,”秋鑫茂胡子顫抖,兩眼放光,“隻要您一句話,我秋家上下定當唯命是從!”
這是表了態了,眾人聽得眉心一跳。
“秋閣老,這皇上的死因還未查明,屍骨還未見到,你就這麼急著對漠王表忠心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似一杯冰冷的水,澆掉了方才升騰的熱氣。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隻見孫丞相一臉沉冷的看著他們,“就算是擁立新帝,也要先行把現在的事情查個清楚,弄個明白,做個了結吧!”
秋鑫茂的臉色一冷,“孫丞相,你這話是怎麼說的,老朽什麼時候說擁立新帝了?不過就是想著有人出來做你方才所說的那些事而已,皇上沒有子嗣,這喪事自然要有人來操辦,那你說如果不找個人出來,難不成你來操辦嗎?”
孫丞相冷笑道:“的確不能由本相來操辦,本相算什麼呢?本相還有一事不明,閣老您深受皇上隆恩,雖然早已經遠離了朝堂,沒有了官職,但每逢年節,皇上賞給眾位同僚的東西也不忘記讓秋大人給你帶回一份。”
孫丞相的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更冷,“隻是不知道秋閣老你無官職此時卻在這朝堂之上說這些話,究竟是何立場?”
秋鑫茂的老臉一紅,這也的確是他身份比較尷尬的地方,他雖然有威望,但卻沒有官職。
漠王突然淡淡的開口說道:“如果閣老願意,等到本王操辦完了先帝的喪事,倒可以請閣老重入朝堂。”
眾人都是一驚,孫丞相的眸子猛然一縮,他暗暗咬了咬牙,“這麼說,王爺是打算接下這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