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黛兒在這之前一直都認為自己很堅強,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當感情的潮水洶湧澎湃而來的時候,她會這麼快就敗的一敗塗地。
她想起了和利墨染在一起以來的很多事情。
新婚之初,她故意認錯老公親了利澤西一下利墨染那臉上的鐵青和厭惡。
和利墨染一起遇險。
利墨染給她過生日。
長城俱樂部晚會利墨染的醋火。
日本之行賓館裏的旖旎。
富士山上利墨染寬厚的肩膀所傳達而來的溫度。
……
一幕一幕,如電影膠片一般在腦海裏一一放映,原本尚自覺得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卻沒想到,彼此之間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各自身上,早就烙滿了各色印記。
利墨染,我愛你!她喃喃自語道。
半個小時後,銀灰色的雪鐵龍訕訕來遲,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彷如從十八世紀的歐洲濃墨重筆的油畫裏走出來的火凰,踩著高跟鞋,緩緩走向寶藍色的保時捷。
她伸出兩根纖瘦的手指敲了敲玻璃,陳黛兒從車子裏麵看到她,並不吃驚,好似早就知道她會來一般,她放下車窗,兩個女人,四目相對。
“你看起來很不好。”火凰咯咯輕笑道。
“你跟蹤了我這麼久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句話?”陳黛兒冷笑道。
“NO NO,當然不是,其實我是來看你的笑話的。”火凰歡快的道,這還是當年那個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妖嬈嗎?
大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普遍都智商為零,跟個傻子一樣,現在的妖嬈,豈非就是一個大傻瓜。
“看笑話,你可還真夠閑情逸致的。”陳黛兒冷哼一聲,“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
火凰知道自己騙不了她,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才道,“來殺一個人。”
“誰?”波瀾不驚的語氣。
“利墨染。”火凰的眼睛盯著陳黛兒,好似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一絲情緒化的東西。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陳黛兒的眼神一片平靜,好像她說的不過是一個和她不相關的陌生人一般,“為什麼要殺他?”
陳黛兒苦笑,大教皇要殺一個人當然不需要理由,事實上,如若他心血來潮想殺一個人玩玩,就算是一個國家的首領,估計都難逃厄運。當然,陳黛兒不是太明白的是,如果單單是殺利墨染的話,需要四大護法之一的火凰出手嗎?
殺雞焉用牛刀?
火凰伸出舌頭舔了舔猩紅的嘴唇,詭異的笑道,“大教皇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但是在來之前,他讓我告訴你一句話。”頓了頓她接著道,“大教皇說,這個世界上,控製不住的人,就要殺掉。”
眉頭微微一挑,陳黛兒道,“所以這麼說來,表麵上你是來殺利墨染的,實際上則是來警告我的。”
“對。”火凰用力點了點頭,“不過話雖如此,情況卻和上次有點不一樣,我手裏有特權,如若你阻止這件事情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陳黛兒搖了搖頭,自負的道,“你殺不了我,所以你也殺不了他。”
“要不要試一試?”火凰碧色的瞳孔漸漸彌漫出一絲紅色,紅霧彌漫。
“如果我說不試的話你肯定不甘心。”陳黛兒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也渴望一戰。
豆粒般大小的雨點打在她的身上臉上,不過一會,就將她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火凰站在兩米開外,撐著一把油紙傘,好像一個畫中的人兒,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站在雨幕之中,一動不動。
陳黛兒毫不在意臉上流淌著的雨水,笑道,“火凰,剛才忘記告訴你一個忌諱,不管是誰,如果想要利墨染死的話,她一定會比利墨染先死。”
火凰哈哈大笑,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妖嬈,你還是這麼的自信。”
“當然!”
“那開始吧。”話音剛落,火凰就撐著那把紅色的油紙傘朝陳黛兒衝了過來,她的速度很快,就想是一團在雨幕中燃燒著的火焰。
隨著跑動的速度加快,手裏的油紙傘輕輕飄起,就像是一個微型的降落傘,而火凰本人,也是雙足離地,兩隻腳同時朝陳黛兒胸口踹去。
陳黛兒眼中閃過一抹亮色,自是知道她手裏的那把油紙傘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實則是可以當兵器使用的家夥,不敢大意,後退一步,兩拳朝火凰的足踝敲去。
火凰雙腿微微一彎,屈膝,擺蕩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避過她那兩拳,同樣是兩腳毫無間隙的出擊。
速度很快,隻是,陳黛兒這一次沒有閃躲,而是直接從雨幕中伸過去雙手,毫無技巧的,捉住了她的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