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傑宇,利家第五子,素有病美男之稱,如果單論長相的話,在利家幾個兄弟當中,當排的上第一。
隻是,利傑宇從來沒有外出過,世人雖然知道利家有這樣的一個人,卻並沒有多少人見過他。
甚至有傳聞說某富家女願意出十萬懸賞他的照片,到最後不知道為何,這件事情不了了之,隻是如此一來,更是吸引了諸人對利傑宇的興趣。
“咳……咳……”
毫無征兆的兩聲咳嗽,利傑宇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心口一陣急劇的抽縮,幾乎咳的要背過氣去。
“噗——”
血跡沿著白皙堅毅的下巴緩緩往下流淌,好似在唇角開了一朵又一朵豔豔的小花。
利傑宇眼臉下垂,神色有幾分悲戚和無奈。
——廢人。
唇角輕扯,他笑了,卻是笑的極為苦澀。
陳黛兒在遠方看著這一幕,心好似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一般,有些疼。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利傑宇,上一次還是陪同利墨染一起過來的時候了,利傑宇的身體狀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了,隻是他那張臉,卻是愈發的俊逸好看,老天將天妒紅顏這個詞語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原本想立馬就退出去的,卻不知道為何,反而緩緩向利傑宇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她溫軟的問候道。
利傑宇抬起頭看她一眼,咧嘴輕笑,“三嫂。”他居然還記得她。
陳黛兒笑著點了點頭,“是我。”
利傑宇揚眉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看看你。”陳黛兒善意的道。
這明顯是個謊言,但是利傑宇還是有點小開心,看的出來,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很久很久了,與世隔絕的太久了,久遠到世人幾乎都要將他給忘記。
“謝謝你。”他真誠的道。
“不用。”陳黛兒有些心虛,說著,她伸手指了指利傑宇唇邊的血跡,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咳著咳著就習慣了。”利傑宇抽出一張濕巾,仔仔細細的將血跡擦幹淨,看的出來他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很熟練,卻也讓人心疼。
利傑宇伸出手指的時候陳黛兒這才發現他的手指也很蒼白,毫無血色,或者說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是那麼的白,白的有如一張宣紙。
“你有什麼想要做的,需要我幫助你嗎?”陳黛兒問道。
利傑宇盯著她看了一會,似是想看看她說這話的目的,有一會,他才緩緩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子像什麼?”
陳黛兒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卻還是認真的想了想,道,“像是一隻被囚禁的金絲雀。”
“我不喜歡這個比喻,但是事實的確如此。”利傑宇無奈的說道。
他仰起頭,看了看頭頂盤旋著的那隻美洲鷹,有些羨慕,他也很想像鷹一樣翱翔於九天之外,他也有很多夢想,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但是一切,都是這麼的無奈,他什麼都做不了。
“其實,金絲雀偶爾離開籠子去外麵看看也是不錯的。”陳黛兒小心翼翼的道,直覺上她感覺利傑宇很敏感。
“我可以嗎?”利傑宇迷茫的道。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陳黛兒道。
“好,那我想出去走走,你帶我去。”利傑宇沒有一絲猶豫的道。
“現在?”陳黛兒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快天黑了。
“是的,現在。”利傑宇用力點了點頭。
“你身體吃的消嗎?”
“沒問題的。”
“去哪兒?”
“隨便去哪兒。”利傑宇堅定的道。
“那麼好吧,走,我帶你去體驗另外一種生活。”陳黛兒哈哈大笑,好似誘拐了一個小朋友去做壞事一般,無比得意。
利傑宇站起身,因為心情極好的緣故,又或者因為激動,素白的臉色難得有了一絲紅潤之色。
兩個人,就像是約定去做什麼壞事一般,快步離開了別墅的院子。
而他們兩個前腳剛走,房間內,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緩步走了出來,老人的臉上掛著一抹慈祥的笑,“傻孩子,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又怎麼會阻攔你。好好享受外麵的世界吧,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陳黛兒有意帶著利傑宇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以沒有開車,兩個人沿著山路往下走,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才攔到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問道。
“隨便。”陳黛兒說道。
“隨便,那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