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問出,就像是扔了一個重磅炸彈一般,讓在場的所有記者有些措手不及,雖然並不算是什麼秘密,關於這件事情各方也有過私下的議論,但是真要將這些事情當著利墨染的麵問出來,卻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並且T市在輿論這一塊的控製向來相當嚴格,利氏又和國家的軍工企業掛著關係,輿論控製這方麵就更是上了一個台階,有些問題一旦問的不好,勢必惹火燒身。
所以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在場的記者們短暫的沉默之後就嘩然了,這算是一句問到心坎裏的話啊。
一樓電梯口的角落裏,聽到這個問題的陳黛兒眉頭微微一皺,顯得有些憂心,她在心裏計算著如若是她的話,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本身就不尋常,不管怎麼回答都包含著禍心,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利墨染的身份一落千丈。
利墨染兩邊的太陽穴重重一跳,隻是臉部表情卻並未發生絲毫變化,他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個中年記者,那中年記者也算是老油條了,經曆過不少大場麵,但是還是被利墨染這一看看的心驚肉跳,直有一種轉身逃跑的衝動。
沉默了大概三秒鍾,利墨染這才緩緩道,“關於我和老爺子之間的不合傳聞,這件事情一早就有,我也不想否認什麼,但是我今天之所以會站在這裏,就是等於已經和老爺子之間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我畢竟是利家的人,骨子裏流的也是利家的血,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自然要站出來承擔自身應有的責任,至於說到利修竹,有句話說的話,在國家利益麵前,一切個人情感和利益都要進行規避,國家的利益永遠都不能破壞,利家這一次的舉措,套句古話來說,就叫做大義滅親,當然,作為兄弟,我對這件事情表示很遺憾,但是這種遺憾僅僅是因為血緣和良知上的遺憾,絕對不會牽涉其他……而說我這次接手利氏和利修竹有沒有關係,我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有的,自古中國就有一個習俗,叫立長不立幼,利氏這些年來雖然發展的很快,但是本質上還是一個大型的家族企業,在這一點自然不能免俗,但是利修竹犯了錯誤,損害了國家利益,那麼我就應該站出來了,這個叫臨危受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最好,但是我去竭盡全力去做,謝謝!!”
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不徐不疾,但是自有一股打動人心的力量,在利墨染說這話的時候,全場鴉雀無聲,這就是天生領袖的魅力。
一直持續了大約一分鍾,掌聲才劈裏啪啦的響起來,“好,好,說的好。”甚至有一些記者,有些違背職業素養的大叫道。
聽了利墨染這話,陳黛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她想,就算是她,大概也隻能說到這種程度了吧,很多事情,如果極力去否認的話,隻會給有心人留下一個空子,俗話說堵不如疏,隻有將所有的問題和環節都說清楚了,才能真正的給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句號,而且利墨染既然直言不諱的這麼說了,在場的記者不管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都沒辦法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了,這也是利墨染的高明之處。
那個中年記者聽了利墨染這話,使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一種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無力感,利墨染身上所傳遞的那種氣息,給人的壓迫實在是太大了。
接著,又有一些記者問了一些無聊的八卦,大概是關於情感和婚姻方麵的,不過名人總是是非多,這些事情也無法上頭版頭條,最終在娛樂版湊個熱鬧,是以也沒多大的興致。
隻是,關於婚姻,即便是寥寥數語,還是不可避免的會觸動陳黛兒的心弦,她輕聲歎了口氣,就要離開,就看到不遠處愛麗絲在朝她招手,走過去,發現陳烽火也在。
“是不是很失望?”陳烽火問道。
“有點。”陳黛兒苦笑,即便已經習慣了帶著麵具生活,但是在父親麵前,她還是那個一直都沒長大的女孩子,不需要隱藏自己的心事。
陳烽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利墨染道,“放心吧,他很優秀,會將這些事情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