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陳黛兒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將那個袋子裏的一些零部件一件一件的組裝起來,這是一個技術活,對於槍械的力求精確到百分之百,誤差率不高於百分之零點零零幾的她,向來都喜歡用自己組裝的武器,事關自己的生命,隻有將這些東西精確化,並且一分一毫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她才放心。
不需要管家和傭人的服務,全部打發離開,晚餐在房間裏吃的,吃的很飽,在房間裏做了一會瑜伽,活動開身體之後就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覺。
保持足夠的體力,對一個殺手來說絕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時刻記得自己是獵手,而不是獵物。
晚上十點半左右,不需要鬧鍾,陳黛兒自動醒來,麻利的穿好衣服,穿的是在巴黎新買的寬鬆的香奈兒服裝,然後穿上一雙高跟鞋,旁邊有一個LV的手包,也是新買的,這都是利墨染送給她的。
一切就緒,陳黛兒提起包包出門,四季酒店不遠處就是香榭麗舍大街,她徑直朝那個方向走去。
十分鍾之後,陳黛兒來到香榭麗舍大街的一個咖啡館內,隨便找了一個位置,要了一杯咖啡。
入秋之後,巴黎的夜晚還是比較冷的,喝一杯熱咖啡暖和身體剛剛好。
十分鍾時間,至少五個男人過來搭訕,大概是覺得在異國他鄉,來自中國的姑娘很容易淪陷。
其中一個青年人顯得比較聒噪,也不管陳黛兒有沒有反應,兀自發表了一通自己的宏偏大論,得到陳黛兒的一丁點回應之後,就愈發的感覺自己的知識淵博,不停的賣弄著。
此時他道,“那麼我想,我們是會有共同語言的,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嗎?”
平心而論,這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法國男人,褐色的卷發,得體的穿著,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張揚,有著一種內斂的華麗。
雖然搭訕很冒昧,但是男人的笑容極為誠懇,說話的方式也並不令人討厭,樣子更是不像花花公子,如果是在平時,至少大多數女人會笑著,附和的點頭,小部分女生甚至可能花癡,不過,可惜的是,他找錯了一夜情的對象。
不等到他繼續廢話,陳黛兒已經提著自己的手包站了起來,一杯咖啡剛好喝完,時間點剛好。
陳黛兒看了看停靠在不遠處路邊的一輛黑色的雪鐵龍,笑著提包走了出去,離開的時候,座位上是一張一百歐元的鈔票。
她習慣沉默,特別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模樣冷酷的不像話,因為已經恢複到原本的麵貌的緣故,更是給人一種冰山蓮花的極致美感,這也是會有那麼多男人搭訕的緣故。
已經習慣了法國男人的熱情和騷擾的她,對這一切自是無動於衷的,不反感,但是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感,不管男人咋咋呼呼的表情,她徑直走了出去,留給一個背影。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對男人回以一笑,“希望你有一個美好的夜晚。”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推門而出,夜風呼嘯著湧入。
法國男人一頭霧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一夜情的企圖已經失敗,最後一句話算是安慰,但是還是多多少少受了點傷。
一個男服務員過來收拾東西,笑道,“約翰,你也有被拒絕的時候嗎?”
“大部分時候都是如此。”法國男人嗬嗬一笑,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轉向車外,跟著那名中國少女。
那少女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極為好奇,當然就算是不能一夜情,其實做朋友也是不錯的,這是他心理的想法,隻是可惜還沒說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其實他是想追出去的,但是那樣顯得很沒風度,其實他還是一個很紳士的男人的,和女人上床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陳黛兒沿著街邊走著,這是一條返回四季酒店的路了,夜風徐徐的吹著,有點冷,街景很漂亮,前來遊玩和購物的遊人還沒盡興,路上的人還是很多。
為了確保香榭麗舍大街的安全,這裏的隔一段距離便有警局在巡視著,視線之中,有一輛警車,兩名警察在車中聊天,警車前方不遠處,一輛小車打開了車門,迎接著從前麵的一家西式蛋糕店裏走出來的男人。
男人的樣貌很不起眼,屬於那種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出來的類型,分不清楚是法國人還是美國人,那人手裏提著一袋麵包和一些三明治,快步走過來,坐進車子裏,那小車關上門,似乎就要開走,前方就是四季酒店了。
陳黛兒的腳步略略停了一下,然後大步跟了上去,此時車子剛剛發動引擎,還沒起步,陳黛兒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這一幕都被那個叫約翰的法國男人看到了,他有些疑惑,他們是熟人嗎?幹嗎呢?
這個想法剛剛在腦海裏形成,然後就看到陳黛兒動了,隻是動了一下,那輛車子的車門上的玻璃陡然間就碎掉了,車內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陳黛兒手裏的包已經扔了出去,她的手上,多了兩把手槍,一支槍對準車內的人,另外一支槍,抵住了從後方繞過來的一個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