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氣氛凝重。
王敬站出來,憤恨的看了眼東鋝,麵向東雲帝跪地道:“皇上,半年前罪臣回雲都述職時六皇子便暗中拉攏,罪臣財迷心竅於是歸攏於他。岐城疫病傳出消息時,他傳信要求我帶著一千兵馬去封城,並將岐城焚毀,說是要栽贓給晟王好除掉一個心腹大患。因他送了十名美姬,且許諾日後在皇上麵前替我美言幾句,給罪臣加官進爵。罪臣被權色所迷惑,於是帶兵前去。”
東鋝嗤笑道:“若果真如你所說的我拉攏了你,那你如今為何反口指證我,言辭前後矛盾,簡直荒唐!”
“那是因你殺我妻兒老小,害我家破人亡!”這時旁邊一道帶著仇恨的聲音插進來。
“我不過是傳了封家書回去,言辭間絲毫未提及你命令我們焚城之事,也不曾談到你誣陷鳳東家是岐城疫病之事,誰知你竟然派人將我全家殺害,連我尚在繈褓中的孩子也不放過!”副將雙眼充血的盯著東鋝,恨道:“你以為我死了,其實那不過是我求鳳東家讓我假死,為的就是等待著揭穿你真麵目為我死不瞑目的家人報仇!”
東鋝麵色陰鬱,譏諷道:“真是兄弟情深啊。”
王敬此人貪財色垂涎權勢,卻沒想到是個重兄弟情義的人,竟然能為了弟兄放棄前途富貴。
鳳清顏見他無動於衷,朝殿門外看了一眼,立即有一個麵目平凡的女子捧著一摞賬本出現在大殿之中。
看到那些賬本,朝中半數大臣渾身一顫,眼中升起驚惶。而東鋝更是心中暴怒,額角青筋盡數暴起,和著那陰鷙狠毒的雙眼,看起來十分可怕。
“皇上,這是六皇子豢養私兵的賬冊,上麵將一切花銷寫得明明白白。”鳳清顏拿起最麵上的幾本,沉聲道:“這是被他賄賂拉攏的官員名冊。”
聞言朝中近半的官員猛地跪倒在地,高呼“皇上饒命”,有個別的武官雖硬挺著站著,卻也麵色難看,眼中閃爍著懼怕之色。
如此情形已經十分明顯了,東鋝意圖謀朝篡位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東雲帝震怒,在看過小安子呈上來的賬冊後,更是氣得將賬冊摔到東鋝的臉上:“孽子!孽子!”
東鋝一派幾乎全都跪了下去,哭喊著“皇上饒命”。
東鋝臉色鐵青,忽然大笑幾聲,又猛然止住,看著東雲帝冷哼道:“本來還想溫和點解決的,不過既然被你們知道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不過你放心,你怎麼說也是我的父皇,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見此鳳清顏語聲凜然,斥道:“東鋝,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模樣的士兵跑進大殿。
眾人見此心中咯噔一下,紛紛猜測是否是絳州失守。然而這個傳令兵對滿殿的目光視而不見,徑直跑到東鋝身邊耳語幾句。
見狀東雲帝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果然,待那傳令兵說完,東鋝大笑三聲,狂肆道:“來得好!”
話落,大殿之中湧進一批軍隊,大刀長矛直指殿中百官。
東雲帝這邊情況急轉直下,東鋝黨羽的驚慌瞬間轉變為得意,背脊霎時挺得筆直,看著東雲帝的目光也變得有底氣了。而晟王一派臉色大變,中間派亦是麵色難看,東雲帝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東鋝說不出話來。
“你們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還是我來動手。”東鋝得意道。
聽到他的話,東雲帝終於反應過來,朝外吼道:“禁衛軍,把這個逆臣賊子給朕拿下!”
然而殿外靜悄悄的,哪有什麼禁衛軍的影子。
東鋝嗤笑一聲,道:“別做掙紮了,宮中的禁衛軍早被我的人控製住了,你就是叫破了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們。”
聞言東雲帝頹敗的倒回龍椅,呆呆的看著殿頂的盤龍:“作孽啊!”
這時,眾人眼前黑影一閃,一個鬥篷男子挾持著雲皇後站在東鋝身邊。
“雲姨!”
“婉柔!”
看到被掐住喉嚨呼吸困難的雲婉柔,兩聲驚呼同時響起,正是鳳清顏與東雲帝。
兩人的反應取悅了鬥篷男子,他桀桀的怪笑道:“凰女,本使者終於見到你了!”
鳳清顏臉色冷沉,道:“你是離天的人。”
“沒錯,本使者找了你這麼久,如今終於能夠將你除掉了!”他的聲音難聽得刺耳:“要知道為了除掉你,我可是擅自借給東鋝十萬兵馬。你說,你是不是該感到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