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鳳清顏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紫秋,眼中暗含焦急。
車簾被掀開來,俊美野性的男人坐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安慰道:“顏兒,別想了,你還不相信自己的醫術嗎?”
鳳清顏搖搖頭,輕聲道:“已經過去半月了,她還未醒過來,我擔心……”
北野冽緊了緊攬著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顏兒認為是自己害得紫秋被擒,遭受如此多的折磨,現在才回昏迷不醒。她因為自己當時衝動之下對紫秋下了狠手而使紫秋重傷甚至被折磨得這般慘烈,愧疚不已,日日守在紫秋身邊,寸步不離。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有時候甚至恨不得一掌將她劈暈了帶走。
這時,馬車一頓,外麵趕車的暮景驚訝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晟王?”
然而東祁並未理會他,徑直掠進馬車之中,眼睛死死的盯著臉色慘白的紫秋,對馬車中的另兩個人視而不見。
鳳清顏與北野冽對視一眼,悄聲退了出去,本就頗大的馬車頓時更加寬敞。
東祁緩緩伸出手,觸摸到那蒼白的臉,手下的冰涼讓他眼中凝聚起寒光。轉眼掃到紫秋裹著白紗布的雙手,他的臉色更加冷沉。
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腕,他一層層的拆開紗布。
被洞穿的手掌上已經開始結痂,黑黑的一塊烙印在掌心之中,點燃了他雙眼中熊熊的怒火。
馬車外北野冽拿了水壺朝站在樹下發呆的鳳清顏走去,然而他才走出幾步,東祁的拳頭就隨著怒吼聲襲來。
北野冽眉頭一皺,接下他的拳頭。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好不熱鬧。
許久之後,東祁氣喘籲籲地停下。
“冷靜了嗎?”北野冽淡淡的問道。
東祁撐著膝蓋,不說話。
北野冽掃了他一眼,沉聲道:“折磨她的人已經死了,下令折磨她的是離天。現在離天被重傷,龜縮回了極淵之中,你想找他算賬也沒有辦法,更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你怨顏兒將她重傷的事情,那麼你就衝著我來。”
聞言東祁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隻是怪自己,為何當時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意,為什麼沒有跟著她,為什麼不能保護好她。”
北野冽沉默下來,拍拍他的肩膀。
東祁抬頭看他一眼,轉身回了馬車。
十日之後,一行五人終於回到了東雲國。
東祁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將紫秋抱下來,沉默的往鳳府裏麵走去。
鳳清顏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再看看依舊昏迷不醒的紫秋,神色變幻,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北野冽收緊攬著她的手,輕聲道:“她會醒來的。”
鳳清顏抬眼看他,悄悄的握緊了他的手。
跟在最後麵的暮景見此神色莫辨,不知在想些什麼。
得到眾人回來的消息而早早跑到府門口的陌菱看見臉色蒼白的紫秋被明顯憔悴了不少的東祁抱進去,緊了緊拳頭,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轉眼看到走在最後麵的暮景,她忽然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暮景看她依舊如以往那般的對待,揚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