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小雨終於停了下來,東邊的天空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塞勒涅靠在佑純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樣寧靜而祥和的時光,在佑純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因此使得他倍加珍惜。
他小心翼翼的將塞勒涅的身體放平,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她的睡顏。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看著她的,她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隻不過兩個人的距離卻是相隔了很遠。
從那時候起,他便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命運悲慘卻又倔強的不肯低頭的女孩。
佑純看著塞勒涅的臉,眉目間不自覺得染上了層柔情。
他忽然想到方才塞勒涅跟他說的話,如果布萊爾想要殺了她……布萊爾嗎?他會這樣做嗎?那個在他們三個中最有風度最有禮節的人,會去傷害塞勒涅嗎?
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塞勒涅永遠是第一位的思想還是驅使他去懷疑了布萊爾。
塞勒涅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她揉了揉雙眸,懶洋洋的翻個身,看眼牆上的掛鍾。而後毫不猶豫繼續睡了過去。
反正第一節課已經結束了,她也不用著急起來去上課了。
迷迷糊糊間剛要睡著,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讓塞勒涅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動作利落的翻身下床,向著能量傳來的方向跑去。
此時後花園一個偏僻的角落中,荊華月撐開了一個足有幾百平方米大的結界,將所有不相幹的人都隔絕在外。
佑純輕眯雙眸看著站在對麵的人。他冷著一張臉,視線中帶著濃重的殺意,看得保持中立的凱恩縮了縮脖子。
“你竟然連伊瑞拉都利用,而且一次不夠在她死後還要再利用一次,我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殘忍的人?”
“利用她又怎麼樣,反正我們都是不被父王待見的人,她能幫助我成功,坐上我想要的王位,也是實現了她自己的人生價值。”布萊爾抱著伊瑞拉的屍體,麵上帶笑,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這樣的話題。
他懷中的伊瑞拉緊閉著雙眸,被佑純斬斷的身體用一根銀絲縫合了起來,如布娃娃般任由布萊爾擺弄著。
佑純不打算再跟他多說什麼,幾次想要祭出煉血劍,卻始終下不去手。
看出了佑純的猶豫,布萊爾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狂妄囂張:“佑純,你何必為了一個敵人跟我撕破臉呢,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龍族比塞勒涅好的人千千萬,再找一個不就好了。”
佑純沒有答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畢竟布萊爾是他兒時的玩伴,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縱使他手段的確有些殘酷,可還是無法對布萊爾下手,殺了他,佑純覺得自己辦不到。
見佑純久久不說話,布萊爾倒是想起了個問題:“我很好奇,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沒有留下線索,你們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
“這可都要多謝了荊華月,塞勒涅當初帶著荊華月來的時候隻說了他不是馴龍族,卻沒有告訴我們他能夠感應到一切事物的靈魂波動,包括你的控魂絲。所以很不巧,昨天你在房裏偷偷摸摸使用控魂絲的時候被荊華月感應到了。”卡珈洛輕笑一聲,話語裏盡是嘲諷之意,“即使你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還真是我大意了,本以為這家夥隻是馴龍族派來保護塞勒涅的人罷了,沒想到竟是有奇特能力的人。”布萊爾翠綠色的雙眸中露出一抹苦澀,“我精心計劃了這麼久,為此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妹妹,到頭來全毀在這家夥手上了。”
布萊爾話音剛落,荊華月便感應到塞勒涅在結界外麵,當即將她放了進來。
看到塞勒涅由遠及近的身影,布萊爾雙眸一凜,趁著眾人略微有些分神的空擋,迅速的向伊瑞拉的身體中注入了一股力量。
懷中的伊瑞拉猛地睜開眼睛,翠綠色的眸子泛著不正常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