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純拿著煉血劍,單手抱著塞勒涅,琥珀色的雙眸染上一片血色。
“滾,限你們五秒鍾之內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不然後果自負。”他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念在魔龍王的麵子上,留他們一條性命。
那三條龍也知道佑純在外的名聲,方才那囂張的模樣一下子消失了。全部變成夾著尾巴的大灰狼,一溜煙的跑走了。
比起魔龍王的懲罰,還是性命更重要一些。
佑純收起煉血劍,抱緊懷裏的人,周身的殺氣瞬間散開,被一股焦急和擔憂取代:“塞勒涅,你別睡啊,醒醒,我是佑純。”
黑暗中,總感覺有一個人不停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塞勒涅拚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像有千斤重一樣。掙紮了一會兒,她索性放棄了,任由意識離自己遠去。
這種程度的傷,對於一個人類來說已經很嚴重了,不過在塞勒涅身上,還好……不會死。
佑純在這一刻突然有點慶幸她不是一個普通的馴龍師。
他在塞勒涅的傷口處灑上龍族特製的藥粉,施了些法替她止了血。抱著她躲進了樹林中。
本是不放心她才跟過來的,沒想到還真是遇上了這種事情。如果他不在的話,他定會被他群人帶走了吧。
“塞勒涅,你真是不叫我省心。”佑純輕撫著懷中人柔順的長發,歎了口氣,“魔龍王現在也對你虎視眈眈,你卻不知道自己保護好自己,這怎麼行?”
宮殿中亂作一團的貴族見外麵終於平靜的下來,紛紛舒了口氣。斂去剛才慌亂的神情,一個個又換上了彬彬有禮,自持莊重的樣子,圍在女王身邊,邊品茶邊閑聊。沒有人注意到塞勒涅失蹤了。
在馴龍師協會,她是個幫助元老做事的棋子,在這群貴族眼裏,她就像空氣一般如此容易被忽視。細想起來,她這一生其實也挺失敗的。
隻有在龍族學院才有人會珍視她。
佑純抱著塞勒涅坐在那裏愣愣的出神,時間匆匆流逝而過,轉眼間太陽已經緩緩地沉入了地平線,天空被一片黛色覆蓋。
夜,涼如水。
即便是在四季如春的島上,入夜之後還是有些寒涼。佑純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塞勒涅的身上。不得不說,那藥粉的效果很好,隻一下午那樣的傷口便已經愈合了。
他活動下酸痛的腿,被塞勒涅枕了一下午,腿早就麻的快沒知覺了。沒想到他微微一動,塞勒涅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你說過不會背叛我的,你不能失信。”
動作一頓,佑純覆上塞勒涅的手,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聲音如三月春風,暖暖的吹進塞勒涅的心田:“恩,不會,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隻是你不要恨我才好。”
說道這裏,佑純抬起頭,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仰頭看著天上彎彎的月亮。今天的星星很稀疏,月光卻明亮得很,大概就是所說的月明星稀吧。
“塞勒涅,我終有一天會背叛你的啊,但是還有卡珈洛不是嗎?而且最後你會明白我的心意的。”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苦澀的微笑,抱著塞勒涅的手緊了緊。
塞勒涅不適的嚶嚀了一聲,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世界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底卻是佑純那張純真的笑臉,在淡淡的月光下仿佛夢境般,那樣的不真實。
“難道我還在做夢?”塞勒涅疑惑的呢喃了一句,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唔……有點痛。看來不是做夢。
她動動身體,腹部立刻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佑純趕忙按住他的肩:“別亂動,你腹部的傷才愈合,小心裂開,我那藥粉可不好配。”
“跟我還吝嗇藥粉。”塞勒涅佯裝生氣的偏過頭,嘟起嘴不去看他。
佑純無奈的聳聳肩,出聲哄到:“哪裏是心疼藥粉,還不是怕你疼的呲牙咧嘴的,我看了心疼。”
塞勒涅衝著他嘿嘿一笑,正經起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是應該在龍族嗎?”
“恩……因為知道魔龍王派人找你麻煩,所以就過來保護你了。”佑純大腦飛快地運轉,立刻編出來一個合情合理的慌。
塞勒涅是完全相信他的,點點頭將目光移向城堡的方向,看到那裏依舊燈光璀璨,像是在舉行什麼舞會。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耳邊隻有風吹動樹葉傳來的莎莎聲,恍惚間像是回到了龍族入學考試的那一天。
塞勒涅回憶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卡珈洛還好嗎?”
“不知道,我已經很幾天沒有見到了。”佑純說道,“他一直在寢室裏臥著不願意出來,好在已經放假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