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日,塞勒涅一直沒有看到佑純的身影,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亞斯特死後,她成為了艾瑞斯特家的主人,交接的工作一直忙碌了好幾個星期。
等到她閑下來才發現,已經到了必須給女王答複的日子。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隻要同意的話,女王定是保護她,用種各樣的理由不讓她上戰場,直到她生下夏維利亞想要的擁有馴龍族血液的孩子,直到她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
算了,就當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換一時的安寧,反正她本就沒有幸福可言,這樣想想,也不虧。
塞勒涅扯出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自我安慰了一陣。
她要的幸福,佑純給不了的,她一直都知道,隻是有些任性的想陪在她身邊,現在正是一個很好地讓她離開的機會。
懷著這樣的心情,塞勒涅告訴了夏維利亞答案,夏維利亞聽後大喜,將兩個人的婚禮定在了明日。
明明臉麵都沒有見過,那位切爾諾王子或許是在上次的晚宴上對她一見傾情,可是她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
她就這樣不負責任的把自己的一生交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手中,不過她這一生,對太多人負責了,就讓對自己不負責一次吧。佑純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吧。
塞勒涅坐在車中,盯著窗外迅速變化的景色發呆,腦海裏滿滿的都是佑純和卡珈洛的模樣。
一切都結束了,她不會再去龍族學院,不會再去馴龍師協會,不會再見到佑純和卡珈洛。那段她生命力最閃耀的時光,就當是一場夢吧,現在夢醒了,她該麵對現實了。
“小姐,洛蒂雅小姐該如何處理。”開著車的管家從後視鏡中看了塞勒涅一眼,有些冒昧的問道。
“將洛蒂雅轉運到馴龍師協會的專用地牢吧,父親也死了,協會的元老就算有什麼意見也會我的麵子上,不敢張揚。”塞勒涅微微回神,回答道。
“可是在轉運的途中,洛蒂雅小姐有逃跑的可能。”管家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幾縷擔憂。他是從小就在艾瑞斯特家工作的,塞勒涅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她什麼性子他是比亞斯特還要清楚的,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馴龍師協會對這個魔龍王的孩子,一定不會好的。”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塞勒涅突然偏過頭,一雙金色的雙眸閃過一絲隱忍的怒氣,“她跟我的關係僅在血緣上,她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管家聽著立刻禁了聲,不敢再說話。
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塞勒涅生氣,那樣波瀾不驚的一個人,原來也是像真正的人一樣有感情的啊。不過,她小時候就是這樣喜形於色的,隻是六歲的一次失蹤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時隔這麼久,她乖巧的幾乎讓人忘了她也有情緒。
車內一下子靜謐了下來,氣氛微冷,甚至連空氣都有些凍結了。
塞勒涅重新將視線投到窗外,直至車子緩緩地駛進艾瑞斯特家的宅邸她才再度開口道:“洛蒂雅繼續留在這裏吧,一日三餐還是你負責。”
“遵命小姐。”管家應了一聲,將車停在門口,目送著塞勒涅的身影消失在宅邸中。
塞勒涅和洛蒂雅,是雙胞胎,盡管洛蒂雅生下來不到兩年就被關進了地牢裏,但是兩個人在宅邸的時候都是他負責管理吃住,對於兩個人的感情都差不多,他不希望這兩個人互相殘殺,畢竟血濃於水。
塞勒涅進了宅邸後直接走向二樓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鎖在裏麵一天沒有出來,不過好在明天婚禮的事情由夏維利亞全權處理,她隻需要人到就可以了,完全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宰割。
佑純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隻是穿梭在人間和龍族順帶和凱恩鬥智鬥勇,所以便不回宅邸了,可是他隻要有時間,就會站在離塞勒涅不近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悲傷他能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她卻感覺不到。
她怎麼可以答應,怎麼可以答應夏維利亞的要求,將自己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怎麼可以在不問他的意見的情況下單方麵的甩了他。
佑純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琥珀色的雙眸晦暗不明。
即便他與她將要反目成仇,他也不允許她跟著別的男人。
佑純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濃濃的夜幕之下。
塞勒涅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竟是不知不覺得睡覺了,醒來時已是天明時分。東方的天空泛起了淺淺的魚肚白。
她緩緩睜開雙眸,互動了下酸痛的脖子和肩膀,起身向外麵走去。此時的艾瑞斯特宅邸還沉浸在睡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