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們回來了。”
唐淺怡將哭得眼皮紅腫的女兒往前輕輕一推,黑著臉,嗬斥,“說!你今天哪裏錯了!”
小姑娘也心虛了,默默地直往唐淺怡身後縮呀縮的。
“你躲什麼躲?犯、錯、了,挨打就要立正!唐新彤,你給我站好了!”
唐淺怡轉過身,嚴肅地瞪著女兒。
養女兒就是不省心!
從小就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養謝淮墨的女兒尤其不省心,膽兒肥了,誰來帶她,這個小花癡都敢跟著走,這還了得!
“人家彤彤的媽媽就在這裏,還輪不到你教訓人家女兒吧?唐、淺、怡。”
清冷的聲線透著一絲明顯的嘲弄意味。
唐淺怡的身體一僵,緩慢地抬頭。
白衫黑褲的男人站在花店門口,擋住了午後兩點的明媚陽光。
他雙手抄著西裝褲的口袋,大拇指按在外側,身材高大挺拔,又鍍上一圈淡金色的光暈,給人意氣風發的瀟灑氣勢,完全地詮釋了什麼叫“芝蘭玉樹,清貴軒昂”。
唐淺怡有片刻的失神,還是被關欣的怒吼給拉回現實。
“謝淮墨,你不打一聲招呼帶走我的女兒,是幾個意思?你有病吧!你喜歡孩子,自己生去!”
關欣衝對著謝淮墨發花癡的剛來實習的女店員吼吼,“去把我的……兩米八的掃帚拿過來!”
女店員一囧,麵紅耳赤地看了眼那位比明星還要英俊的男人,屁顛屁顛跑走了。
關欣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現在的小姑娘,真不像話,一個個都將“醜人多作怪”奉為圭臬,隻知道看臉。
“彤彤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我是她親姑姑的,我怎麼就管不得了!”
唐淺怡怒氣衝衝,美目圓瞪,氣勢十足。
她想,越是心虛,越不能氣短。
這個女人!
從來都是如此,不懂得溫柔,隻知道和他硬杠硬!
謝淮墨恨得牙癢癢的,毫不客氣地反擊,“自己生不出來,就寶貝別人的。唐淺怡,你的確是——自作自受。”
“我的掃帚呢!小芹,我的掃帚呢!”
關欣氣急敗壞地轉了一圈,衝到工作台前,抓起剪刀,指著謝淮墨的胸口“小兔崽子,誰都能說我們淺淺,就你沒有資格!你給我滾!再不滾,我捅死你這個豬頭三!”
謝淮墨毫不畏懼,蹲下身子,凝視已經被大人嚇傻的瞳瞳,低低一笑,“彤彤,看到了嗎?有什麼樣的姑姑,就有什麼樣的媽媽。你爸爸每天誇你媽媽美麗溫柔賢淑,因為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妻管嚴。”
關欣愣了愣,氣得張大了嘴巴,“啊啊啊,淺淺,你當年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混蛋!”
唐淺怡莫名地覺得好笑。
她無奈地看著關欣,“所以,我才把他踹了啊!”
彤彤眨巴著大眼睛,看看這三位大人,小臉露出一個生動的——o(╯□╰)o。
謝叔叔,媽媽,姑姑,她們說的話,信息量有點大哦!
“謝叔叔,你以前認識我姑姑嗎?”
謝淮墨看了看被他惹惱後,臉蛋白裏透紅,生龍活虎的女人,眯起眼睛,笑容勾魂,“謝叔叔是差點給你當姑父的人哦!”
“呸!”
關欣甩了兩個大白眼。
唐淺怡也沒想到謝淮墨的臉皮能這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