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墨抱著睡得很沉的女人,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這樣都沒有被吵醒,也不知道他的淺淺有多久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
關欣神色複雜地快跑兩步,掏出門卡,幫忙推開門。
乘坐電梯上樓,關欣沉默地帶著謝淮墨往裏走,看著他單膝跪在床沿,難受地別開臉。
謝淮墨拉過被子,給唐淺怡蓋蓋好,仔細地掖好被角,冷漠地往外走。
關欣深深地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唐淺怡,搖了搖頭,快步走出去。
“謝淮墨,我們談談。”
謝淮墨冷笑,“您說。”
關欣張了張嘴,半晌無言。
要怎麼說?
說出真相,彤彤怎麼辦?淺淺怎麼辦?她和深博又怎麼向爸媽交代?
“嗬,無話可說?關欣,我以為淺淺過得很好,但我現在發現,一切都是表象。其實,我一直很奇怪,她一個未婚姑娘,為什麼不和爸媽一起住,反倒和哥嫂一起住?不會是她天天拚命工作,賺的錢都要上繳給她哥哥吧?大清早亡了,你們家還玩重男輕女這一套,死乞白賴地剝削一把年紀的閨女,良心都沒狗吃了吧?”
“你放屁!謝淮墨,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少給我胡說八道!”關欣憤怒地打斷謝淮墨。
“那麼,您說啊!”
謝淮墨微笑地看著關欣,從容優雅的樣子,把關欣氣得牙癢癢的,卻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她算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打落牙齒和血吞”!
“默認了?果然啊,偽善是對惡最高的致敬!你們真讓人惡心!”
謝淮墨的眼裏卷起幽沉不見底的風暴,英俊的臉上浮現森冷肅殺的戾氣,一字一頓,字字沁著怨恨,“你們不心疼她,我心疼!我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壓榨她!”
關欣又氣又怒又怕。
頭一次,她領教了謝淮墨嘴巴的狠毒和刻薄。
“謝淮墨,你似乎忘記了,你已經訂婚了。”
謝淮墨涼薄一笑,“訂婚而已。”
關欣倒抽冷氣,壓低聲音,“謝淮墨,你到底想怎樣?”
“淺淺說,當年是我不要她了。等她醒過來,我會和她一起梳理過去,把誤會都解開。隻要她原諒我,我立馬帶她走。”
謝淮墨眼神冰寒地盯著關欣,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淺淺是很喜歡彤彤,但這不是你不履行母親義務的借口。今天你自己帶彤彤去看牙,另外,麻煩你和彤彤說,我沒空帶她出去玩。”
關欣:“……”
門被謝淮墨從外麵帶上,關欣張大了嘴,狂翻了好幾個白眼,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這個謝淮墨厲害的啊,潑了她和深博一大盆的髒水不說,連彤彤都遷怒上了?
嗬,真想不管不顧地告訴他,“不好意思啊,彤彤是你的女兒。”這個風流混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關欣正轉身,有人敲門。
她正氣著,也沒多想,便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人是去而複返的謝淮墨。
關欣黑著臉,“你要幹嘛?”
“淺淺的眼睛哭腫了,需要冰敷。”
關欣:“……”
“我幫她敷,請您離開。否則,別怪我報警了。”
“哇!謝叔叔,你來啦!”
關欣聽到彤彤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