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工作那會兒,唐淺怡因為記不住別人名字,吃了好幾次虧,後來就形成了記人名的習慣。
每認識一個人,就在便利簽裏寫下這個人的名字,職稱,以及這個人的外貌特征,經常翻看,保證自己下次見到對方,能夠立馬認出來。
其中的道理很簡單。
人活於世,誰都渴望被人認同。
你記住一個人的名字,有禮貌地稱呼對方,讓對方感受到你對他的重視,很多事解決起來,可能就會稍稍輕鬆一點。
若是能發現對方興趣喜好,加以利用,那麼,更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唐淺怡當初為正信投資促成的第一個項目,就是因為她每次和對方交談,都多多地有禮貌地稱呼對方,同時以自己有個可愛的侄女為切入點,和對方聊他的女兒,後來還有分寸地為這位單身爸爸提供了情感方麵,從女性角度的中肯建議,幫助對方收獲了第二春。
所以,這會兒,聽到沈峰這個名字,唐淺怡稍稍回想,便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了。
前些天,關欣便提到過這樣一個名字。
這位沈峰先生,便是來下急單,買走了那批她們本打算回收利用的花材的客戶。
他第二次登門造訪,則是有意和月籠沙花屋達成長期合作關係。
據關欣說,這位沈峰先生和彤彤說的陶陶的舅舅很像,因為長得都酷似那位叫白什麼亭的男明星。
關欣是故意打趣彤彤,唐淺怡也因此印象深刻了。
唐淺怡輕輕地掩上房門,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謝淮墨口中的沈峰便是嫂嫂口中的沈峰,那麼,嫂嫂和那幾家酒店簽下合作協議,十有八九是謝淮墨的暗中相助。
“詩詩和你說了?嗯,明年五月初,剛好趕上大家都放假,媽媽您這些送出去的份子能一次性全收回來了。”
唐淺怡的心口倏緊,低低一笑。
好吧,她真的看不透現在的謝淮墨了。
一方麵糾纏他,製造自己依然對初戀餘情未了的假象。
一方麵已經在籌備婚禮,準備迎娶自己的鄰家妹妹。
謝淮墨肯定是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
“那天,她對您兒子的態度,您也看見了。我和她不可能了,媽,你也別去煩人家。鬧得沸沸揚揚的,還不是讓外人看了咱們的笑話?好,最遲後年這個時候,讓您抱上大胖金孫。媽,讓司機送您回去吧!沈峰他們幾個喝了不少,我將他們送回去,就在沈峰那邊住一晚。”
唐淺怡關緊房門,溢出一聲悲哀的歎息。
這個男人哄人和撒謊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謝淮墨啊,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純情專一的上進少年了。
就像她也不是當年那個沒心沒肺,隨性生活的傻少女了。
咚咚。
唐淺怡等了幾秒,方才開口,“有事嗎?”
“淺淺,電吹風,我給你拿過來了。”
唐淺怡煩躁地扯下幹發帽,丟到門口的置物架上,壓抑著火氣,打開門,伸手接過電吹風,平靜地說,“謝謝。”
門剛剛不是反鎖了嗎?
謝淮墨不動聲色地打量麵前穿著白色睡袍,嬌小可愛的女人,掃過那雙白白嫩嫩的小腿,視線在唐淺怡玉雪可愛的小腳上停頓幾秒,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