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待會要是和我舍友們碰頭了,好像不太好。”
“哪裏不太好?之前是你說要請我吃飯,感謝我將你從山上背下來!對了,你的腳有沒有去複查?”
她無法反駁,撿著回答,“複查過了,醫生說,恢複得很好。”
他不在說話。
兩人不熟,她也沒什麼可說的。
就慢悠悠地並肩走著。
路的兩旁栽種的樹,到了晚上,就會發光,像詩裏寫的:“火樹銀花不夜天”,暖黃的色調,塗抹到謝淮墨身上,使他看上去,更加的清雅動人,像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
“你是住南區吧?”
“嗯。”
“聽我舍友說,北區這邊剛開了一家酸辣粉,你想不想吃?”
“好啊!”
深吸口氣,努力笑笑地看著他,“我請你。”
“好。”
樹下的男人,笑容清雋,眼裏有星光熠動,是故事裏的人了。
她低著頭,抿唇偷笑。
原來謝淮墨是找她,是當麵向她道歉,是赴約。
那……是不是說,他對自己有點意思呢?
“嗷!”
唐淺怡震驚地揉著腦袋,“唐新彤。”
彤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嘿嘿,姑姑,對不起啦!”
“你分明是故意的。”
“哎呀,彤彤不是故意的,手滑了,才打到姑姑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一捧小雪又扔到了唐淺怡身上。
唐淺怡彎下腰,抓起一捧雪。
彤彤咯咯笑著躲到謝淮墨身後。
砰!
一朵浪花在男人衣襟上炸開。
謝淮墨垂眸,看看沾到衣服上的雪絮,又看看那個有些尷尬無措的女人,回首,逗彤彤:“不是說要堆雪人嗎?”
彤彤猛點頭,“堆雪人!堆雪人!謝叔叔,我們堆什麼?”
謝淮墨若有所思地看著唐淺怡,“彤彤喜歡皮卡丘嗎?”
“彤彤喜歡皮卡丘。姑姑也喜歡皮卡丘。”
謝淮墨點點頭,“那咱們就堆一隻皮卡丘。姑姑負責鏟雪,謝叔叔和彤彤負責堆,好不好?”
彤彤拍手,“好耶好耶!姑姑很笨的,她肯定不會堆。”
唐淺怡:“……”
這算是捧殺嗎?
“彤彤,過來。”
唐淺怡從包裏掏出一副小巧的紅色皮手套。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彤彤瞪著小短腿,跑到唐淺怡身旁,乖乖地伸出小手。
謝淮墨抄著口袋,微笑地看著唐淺怡幫彤彤戴好手套,唇角微微揚起。
這樣的淺淺好溫柔,身上散發著母性的溫柔。
唐淺怡掏出包裏的另一副手套,遞給彤彤,小聲道,“給謝叔叔。”
“這是姑姑的。”
“姑姑負責鏟雪,不冷,不用戴手套。”
彤彤點點頭,抱著手套,咯吱咯吱,跑到謝淮墨身旁,“謝叔叔,手套。”
謝淮墨微微怔忪,下意識地目光灼灼地看著唐淺怡。
唐淺怡別開臉,耳朵微紅,注視城牆上的積雪,傲嬌地說,“我才不要當鏟雪官,你和彤彤玩吧!”
“也行。你的手太涼了,還是少碰雪為妙。”
唐淺怡黑了臉。
謝淮墨戴著手套,毫不顧忌形象,蹲下來,開始搓雪團。
彤彤蹲在謝淮墨身旁,有樣學樣。
“謝叔叔堆皮卡丘的身體,彤彤負責堆皮卡丘的腦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