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唐淺怡讓自己不去想今天發生的糟心事,也因為身體到底疲乏,很快便進入夢鄉。
夢卻不太美好。
她夢見自己為謝淮墨當了小三。
在董詩詩為謝淮墨生了一個孩子後,她又為謝淮墨生了一個孩子。
唐淺怡直接被如此無語的噩夢給嚇醒了,胸口沉得喘不過氣來。
醒過來,才感覺到是彤彤的手肘壓著她心窩口了。
唐淺怡小心翼翼地拿下女兒的手和腳,拿過手表,就著壁燈散發的幽靜光芒,看了眼,才四點多?
卻沒有什麼睡意了。
她索性從睡袋裏出來——
“謝叔叔,謝叔叔,彤彤想吃蝦片……”
唐淺怡後腦勺滴下一顆巨汗。
披著外套,唐淺怡坐在沙發上。
按亮置於茶幾上的台燈,拿過褲子,往口袋裏摸索,摸到那個疊成心形的紙條。
淡若檸檬的微弱光芒下,唐淺怡捏著手上的一顆心,清淺的傷感在她的眼裏浮浮沉沉。
難為謝淮墨還記得如何折心,想必也還記得如何折千紙鶴吧?
這些都是她的惡趣味——偏喜歡拉著男朋友和自己一起學折紙。
結果,她隻學會了疊千紙鶴,倒是謝淮墨把視頻裏教的所有都學會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
除非他不想,是他想的,就一定會想辦法去做到。
希望今天章明惠的又一鬧,自己的又一次表態,能夠讓謝淮墨真正清醒,從明天起,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唐淺怡低歎一聲,拆開手上的這顆心。
是一首詩。
楊柳絲絲繞輕柔,煙縷織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
淚水迷糊唐淺怡的眼眶。
謝淮墨沒有寫的那兩句,她知道。
是——相思隻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唐淺怡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將信紙折疊再折疊,塞進錢包夾層裏,輕聲喃喃,“謝淮墨,你就是傻子。”
唐淺怡蜷縮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決定再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地,竟又做起了夢。
夢境裏的謝淮墨,也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大褲衩。
他站在料理台前,準備早餐。
晨光如水般,溫潤地浪漫了滿屋。
輝光裏的男人,靜雅出塵。
白瓷小碗裏,蔥花細細。
天青藍花碗裏,蝦仁如雪,淺淺的紅絲,像白玉裏的紋路,極為漂亮。
灶上的鍋裏,水咕嘟咕嘟地沸騰,男人取出麵條,倒進開水裏,輕輕地攪動。
她從後麵抱住男人精瘦的腰,下巴蹭呀蹭他的後背,好喜歡這樣抱著他,太幸福了。
“謝淮墨,我們早上吃什麼呀?”
“彤彤昨晚抄著要吃蔥油拌麵。”
“那我要吃春卷,你怎麼不做?”
“你不是說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好?你要吃,彤彤肯定也要吃。所以……你懂的?啊啊啊,老婆饒命,耳朵要被揪掉了!”
“你說,自己是老婆奴,還是女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