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親一下,好不好?”
楊成眨了眨眼睛,心裏驀地有些委屈。
他是男人,喜歡一個女孩子,就想碰碰她,抱抱她,喜歡身體的接觸。
可,交往都半年了,他和淺淺的親密接觸,還停留於小兒科階段。
唐淺怡被楊成直白的詢問,臊得臉都紅透了。
男人和男人好不一樣啊!
當年,她親了下謝淮墨。
第二天,那流氓就拉著她,去了小樹林,把她按在樹上,看著她的眼睛,笑著笑著,慢慢地臉湊近。
那一天,她的眼裏有男孩英俊純淨的笑臉,有他身後的滿林葳蕤,一束束的陽光折射而成的金色瀑布。
她以為那副畫麵將會定格成自己離開人世時,閉上眼睛,握著他的手,腦海裏的最後一幕。
她會對老天說,若是還有下輩子,請讓我的下輩子的酸甜苦辣,依然為這個男人。
唐淺怡低著頭,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隻有她先往前走。
隻有她先結了婚。
那個流氓才會被章明惠逼著去結婚,去和一個合適的姑娘組成一個家庭。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熱血和野心,也有對羈絆的渴望,他一直都想有個溫暖的家。
當年,他常在她耳邊念叨,等她一畢業,他們就結婚。
楊成深吸口氣,咽了咽嘴裏的糖水,冒出汗的手搭在女人的後腰,另一隻手,小心地扶著她的臉頰。
唐淺怡閉著眼,感覺到有指腹光滑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不同於那個人的手指,略帶薄繭,令她心髒發酥。
這一刻,莫民奇妙地,她的心裏生出了對未知的恐懼。
已經這麼久了,為什麼楊成身上的氣息,對她來說,竟然是陌生的……
楊成癡迷地看著路燈的光芒筆直地照著女人秀美白淨的臉,眼神滾燙火熱,慢慢地俯身而下,越來越近,近到眼睛有些視焦。
當唇感受到壓力,一行清淚沿著臉頰滑下。
……
若是問謝淮墨,七年前,每天最幸福的時刻,是什麼時候?
是結束一天的工作,搭乘公交或者地鐵,去找她的路上,在腦海裏,想象心愛女孩今天會以什麼模樣出現在自己麵前,是最幸福的。
若是周五的傍晚,這樣的幸福就會加倍。
因為那隻小豬會在家裏等他。
聽到動靜,就舉著鍋鏟,趿拉著拖鞋,噠噠噠地朝他跑來。
她的笑臉,可比圍裙上的皮卡丘,可愛太多了。
有時候,他加班,讓她先吃飯,不要等她。
可,她傻啊,經常站在樓下的路燈下,靠著燈杆,邊看書,邊等他。
昏暗的夜色裏,那一團暖黃的光圈裏,美人如酒,一醉不知愁。
如今,同樣的燈光下,和她擁吻的男人,已經不是他了。
謝淮墨握著方向盤,冷冷地看著,咬著唇,眼眸猩紅。
他以為自己可以放手,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麵,心髒疼得竟好像能炸裂。
“淺淺,我會對你好的。”
楊成捧著唐淺怡的臉,低低地說。
唐淺怡嘴裏的甜味,慢慢地變得苦澀,“嗯。你,你回去吧!”
楊成點點頭,“嗯。”
他人卻沒動,眼眸發亮地看著女人嫣紅如胭的臉頰,“淺淺。”
“嗯?”
“淺淺。”
“什麼?”
唐淺怡不自在地別開臉,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停在不遠處路旁的汽車,霍地美目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