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動追求謝淮墨,在章明惠眼裏,就是不成體統,沒有家教,隨隨便便的姑娘。
或許是因為她個性還是比較耿直,做不來討人喜歡的假模樣,而且,她和章明惠,一點眼緣都沒有。
也或許隻是因為謝淮墨喜歡的人……是她。
“好吧,那,我改天問爸爸,讓爸爸問那個奶奶。我們老師說了,查出問題在哪裏,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逃避,畏難,是學不到知識,得不到成長的。”
唐淺怡怔愣地望著女兒一蹦一跳離開的歡樂背影。
她的彤彤,真是個寶啊!
兩天後,唐淺怡正在修剪玫瑰花枝,收到了法院送來的傳票。
唐淺怡頭一次收到這東西,懵了很久,才打開,心平氣和地查看自己需要準備的舉證材料。
不知為何,拿著這份薄薄的東西,她的心裏竟有種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詭異的踏實感。
唐淺怡將文件裝進包裏,鎮定地開口,“小芹,小悅,你們看著店,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唐姐,那,您什麼時候回來?”小芹問道。
唐淺怡看過手表,在心裏計量一番,“具體說不上,大概下午兩三點。”見過爸媽,她還要去見吳謐律師。
既然謝淮墨這個王八蛋,真的將她告上了法院,根據文件裏要求準備的材料,她必須將彤彤的身世告訴二老了。
唐淺怡攔下一輛出租車,自嘲地想,其實,這些天,她一直在當縮頭烏龜,心存僥幸,祈禱這場爭奪撫養權的官司,不需要父母方麵的配合,結果,好吧,世界吻她以痛——到頭來,還是要驚動二老。
“淺淺,你怎麼過來了?”唐父拿起胸前掛著的懷表,十點,不早不晚的……“是有什麼事吧?”
“爸爸,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們,媽,她在家嗎?”
“在啊!”
唐父吆喝了一聲,頂著一頭粉紅色卷發筒的唐母從房間裏出來了。
“淺淺,你說,我弄這種滿頭卷的頭發,好不好看?”
唐淺怡額頭冒出黑線。
唐太後卷都卷了,現在問,還有什麼意義?
“媽媽,您長得就像七仙女下凡,肯定好看的。”這種滿頭卷,除非顏值夠硬,她怎麼看,都是泰迪熊。
“呦!”唐太後斜眼盯著女兒,“今天嘴巴這麼甜?事出反常必定有妖!我和你爸都沒錢,你死了這條心吧!”
唐淺怡撫額,“媽,我不要錢。”
“壞事了!壞事了!老唐,女兒這是來要我的命了!但凡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人家都好怕怕!”
她就兩三天沒過來,她媽媽的戲精病更嚴重了。
唐父拍拍躲在自己身後的寶氣老婆,聲音柔柔的,“好了,好了,咱們先聽淺淺怎麼說?淺淺,我早上去超市買了葡萄,火龍果,柚子,你想吃什麼?”
“吃柚子吧?”她記得柚子降火氣,去水腫。
唐父去切柚子。
唐淺怡和唐母,隔著茶幾,麵對麵地尬坐著。
唐淺怡幹笑,“媽,真沒您想得那麼嚴重。”
唐母不給麵子:“嗬,反正沒好事。”
“老婆。”
唐父先遞給唐母一塊,這才將水果盤放到茶幾上,差點待遇不能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