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墨將彤彤安排好了,守著小公主,等她睡著了,臉上的溫柔被冷冽取代。
不得不說,唐家人都是心腸冷硬的混蛋,和普通人的腦回路,完全不一樣。
別人家的父母都盡量不讓孩子發覺家裏的氣氛不對勁,他們倒好,生怕彤彤沒有發現。
謝淮墨俯下身,替小丫頭掖了掖被角,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低頭親了下小丫頭覆著薄薄劉海的漂亮額頭。
“媽媽……”
謝淮墨身體僵硬,狹長的眼眸裏,一片幽深,心髒頓時揪了起來。
怔怔地望著女兒熟睡的純真臉蛋,謝淮墨自嘲地勾了勾唇。
彤彤喜歡他沒錯。
彤彤對那女人的依戀,更是無法割舍的羈絆。
很好!
這就是他的籌碼了。
思及此,謝淮墨的眼裏浮現一絲愧疚。
彤彤,對不起。
說到底,爸爸也很自私,想要你媽媽的身心都屬於爸爸。
“唐姐,我剛剛來到店裏,收到客戶的返圖,20支玫瑰,有4支的花心是爛的。”
翌日,唐淺怡一來到花屋,小悅便急急地彙報,“唐姐,您看,怎麼處理?”
唐姐滑動鼠標,查看小悅和那位客戶的聊天記錄,仔細地看了看圖片,“和她好好解釋,天氣太熱了,玫瑰很嬌貴,這情況是沒辦法的,給她退10塊錢。然後,將店裏的玫瑰都暫時下架。”
“好,我知道了。”
唐淺怡拎著包,快步進到屋裏,用冷水拍了拍睡眠不足,酸脹發熱的眼睛,係上圍裙,出來時,小悅已經將事情處理好了,小芹也來了。
唐淺怡翻看自己的工作簿,沉吟道,“小悅,你留在這裏看店,沒事的時候,將操作台花器手套都消下毒。對了,盆裏的水都換成新的純淨水,避免細菌的滋生,花莖根部稍微剪短一點。小芹,你陪我去倉庫拿花材,上午有三家酒店需要更換鮮花,時間還是蠻緊張的,咱們趕緊!”
小悅看著小芹跟著唐淺怡離開,歎口氣,“唐姐的黑眼圈都長到嘴角了,真不要緊嗎?話說,謝總昨晚不是拎著藥罐子來送溫暖的嗎?唐姐的狀態怎麼像是一夜沒睡?搞不懂這對男女的戀愛腦是怎麼長的!”
唐淺怡帶著小芹,先去了怡光酒店。
為了避免上次的悲劇再次發生,唐淺怡一直提醒負責扶梯子的姑娘,千萬別鬆手。
她可不想再摔一次,引起尷尬的轟動。
自從被大驚小怪的謝淮墨抱走,送去醫院後,她每次過來換鮮花,總有些工作人員,假裝路過,悄咪咪地打量她。
唐淺怡深吸口氣,摒除這些雜念,將心思都放在修剪花材,布置場景上。
她已經接管花屋有段時間了,動作比之前更熟練,效率更高,又有小芹打下手,一個小時便搞定了全部的鮮花更換。
兩人背著裝著剩下花材的大包,從電梯出來。
迎麵也走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人,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英俊的麵龐,表情冷峻,長腿大邁的瀟灑步伐,使得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不怒而威的強大氣場。
唐淺怡有片刻的失神,反應過來,直直地撞進男人的眼神,深沉,幽黑,仿若磁石,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