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墨將彤彤送到唐深博那兒,乖乖地被大舅哥不冷不熱地嘲諷了一番,這才麵帶微笑地告辭。
從公寓樓出來,謝淮墨徑直走向暫時停在門口的黑色邁巴赫。
“謝,謝總。”
謝淮墨尋聲望去,這才看到噴泉邊,站著一個存在感稀薄的女孩。
一身白色的衣服,若是有人不經意地打眼望去,多半會被嚇一跳。
當女孩走近,謝淮墨想了片刻,依然不確定地開口,“小芹?”
小芹點頭,“是我,謝總。”
謝淮墨手搭在車門上,神色平靜地看著女孩,“你怎麼在這裏?”
小芹苦笑了下,“我,我以前跟蹤楊成,來過這裏。楊成他,他剛剛去看唐姐了。”
謝淮墨的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淡淡地說,“你想表達什麼?”
小芹咬了下唇,“楊成和唐姐分手後,受了不小的刺激,性格變得很乖戾偏激……我擔心他會傷害唐姐。“
謝淮墨飛快地掏出手機,撥打唐淺怡的號碼。
“喂,淺淺!”
小芹低著頭,雙手緊緊地絞著手提包帶子。
謝淮墨餘光瞥著形銷骨立,愁眉緊鎖的女孩,笑著說,“家裏正好有營養學方麵的書,我給你拿了一本……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彤彤的芭蕾課,我沒有幫她退掉,明天有課,你哥去公司加班,剛好順路將她送到老師家!”
簡單聊了幾句,確定唐淺怡一切平安,謝淮墨說了十分鍾後到醫院,便掛了電話。
“你想要什麼。”
小芹怔了下,臉頰倏地就熱了,到底是臉皮子薄。
“謝總,我,我想拜托您給楊成找點麻煩,讓,讓他在濱城待不下去,和我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謝淮墨沒有開口,他知道,這女孩肯定還有話要說。
“謝總,實不相瞞,我不是本地人,我爸媽是擔心我一個女孩子在這裏生活不安全,正好他們都退休了,所以,就舉家搬了過來。我想,楊成去我的家鄉發展,對我們,對您和唐姐,都是最好的,不是嗎?”
“楊成從來不是我和淺淺的威脅。抱歉,小芹。”
謝淮墨紳士地點了下頭,俯身低腰,坐進車裏。
小芹看著低調優雅的黑色邁巴赫,像一頭奔跑時,姿勢非常漂亮的獵豹,毫不眷戀地離開,她消瘦蒼白的臉上,淚痕蜿蜒。
是她太天真了。
憑她的拙嘴拙舌,憑她和楊成的普通平凡,謝總根本不可能被她所打動,更別說耗費精力給楊成使絆子。
而且……
小芹自嘲地笑出聲來。
同質的人才會相愛。
謝總和唐姐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根本不屑對別人玩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
她今晚來這裏碰運氣,簡直是自取其辱啊!
廊夢咖啡館。
二樓的一間包房。
董詩詩優雅地放下咖啡杯,看著對麵沉默不語,還在思量的男人,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和那個叫小芹的女孩子在一起,是出於對唐淺怡的報複。”
楊成依然不動聲色地端著咖啡,看著窗外燈火闌珊的繁華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