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怡餘光瞥了眼低頭玩手機的小悅,盯著麵前的函數公式,眼裏浮現一絲無能為力。
上次,小芹路過花屋,還對她哭訴,要放棄楊成了。
這才短短幾天,楊成就改變主意,兩人甚至即將舉行婚禮?
要麼是楊成特別輸不起,想搶在她前頭辦婚禮,要麼就是鬧出了人命……
“唐姐,有這麼難嗎?”
“啊?”
“唐姐,你已經對著函數公式,歎了十口氣。”
“我都高中畢業十年了,重拾這些課本,能不難嗎?我們到了。”
唐淺怡推門下車,用手機付了錢,和小悅拿出放在出租車後備箱的花材和工具包,一起往裝修得古色古香的大酒樓走。
“小悅。”
“啊?”
“小芹她……她選擇楊成,咱們和她朋友一場……”唐淺怡捂住發酸的鼻子,聲音低啞無力地說,“小悅,有些事,你明知道對方可能在跳一個火坑,可是,想要幫她,真的好難。因為當你伸出手,就要承擔幹涉的結果。”
“唐姐!唐姐,你怎麼哭了?”
小悅手足無措地看著突然有些崩潰的唐淺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淺怡搖搖頭,“我沒事。我,我就是矯情一下。”
“唐姐。”小悅拍拍唐淺怡的肩膀,搖頭,“不是矯情啦!我,我能明白唐姐此刻的心情。因為我們站在旁觀者角度,都認為楊律師不是小芹的良人。但是,我們隻是她曾經的朋友,無權幹涉她的選擇。這種無力感,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抓狂!”
“是啊!”唐淺怡慘淡地笑了笑,“走吧,我們該工作了。”
小悅點頭:“嗯嗯。”
與此同時。
留守花屋的譚靜靜忐忑不安地滿屋轉圈圈。
雖然她今天否認了,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一旦小悅知道她認識楊成,心裏肯定會產生疑惑……
而她真的需要楊成給的錢,也需要現在這份薪水豐厚,不用加班的工作,可以讓她每晚都有時間去照顧男友。
若是被發現了……她來花屋工作,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天知道唐姐的丈夫,那位謝總會如何對付她。
那個叫董詩詩的女人直接被判了十五年,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相當於一輩子都被毀了。
對自己的鄰家青梅都如此狠毒,何況是她這種恩將仇報的陌生人。
譚靜靜一屁股蹲在地上,抓狂地抱著腦袋,痛苦無助地低喊:“老天,我該麼辦!”
“你怎麼了?”
譚靜靜身體一僵,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章明惠。
章明惠皺眉看著縮手縮腳站起來的譚靜靜,“身體不舒服?”
譚靜靜咬咬唇,“我沒事。”
章明惠:“……”
沒事的話,幹嘛蹲成一團,被客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兒媳婦也真是的,幹嘛招這種不會做人,小家子氣的店員。
“唐姐出門辦事了。”
章明惠看看時間,“辦什麼事?”
“去給酒樓換花。”譚靜靜看看牆上貼的備忘錄,小聲說,“還有莊氏房產,唐姐學長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