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徐媽媽說的,徐爸爸已經在做最後一道菜涼拌豆腐了。
主料很簡單,用的是嫩豆腐和鹹鴨蛋,淋上麻油和辣油,點綴以蔥花,好吃也好看。
這道菜,周若年也會做,因為毫無技術含量。
讓他意外的是,徐爸爸先用蒸籠將嫩豆腐和剁成泥的鹹鴨蛋加熱了。
徐爸爸笑眯眯地對女婿說,“小施他媽身體不好,不能吃生冷的,加熱之後,口感溫和,鴨蛋的味兒還能進入嫩豆腐裏,吃起來更香。”
周若年接受的是嚴父的寡言教育,碰上語氣輕鬆地同他拉家常的老丈人,是以,和異性長輩的習慣性相處模式,以及徐爸爸的特殊身份,都讓周若年一時適應不過來,隻好靦腆地嗯了聲。
當然,在周若年平靜無瀾的外表下,內心活動依然非常豐富。
嶽母嶽父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家長,怎麼就養出徐若施那種一秒鍾不造作就皮癢的蛇精病……基因變異了?
這個猜測令周若年有些焦躁了。
他可不想養一個比嬌妻更奇葩的小孩。
周若年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默默地去擺放餐具了。
餐具擺好,將徐爸爸做好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食物,一一端上桌。
周若年看著滿桌的飯菜,突然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其實,嬌妻還是有優點的。
至少沒有嫌棄他的廚藝水平——穩步停留於甜鹹得當,並不難吃的75分吧!
至於擺盤造型,他自己給自己打61分。
而老丈人的廚藝技能,顏值能打99分了。
周若年又想了想嬌妻為自己撒的謊,向來淡漠的眼神,變得深沉。
“老公,我爸的廚藝好吧?”
周若年實誠地點頭,“嗯。”
徐若施挽住老公的手臂,抬手撓撓老公的下巴,“壓力大不大?是不是覺得自己應該加把勁了?”
周若年默了幾秒,幽幽地問,“你們家是伯……”
徐若施眯起眼睛,語氣不善:“嗯?”
“你們家是爸做飯?”
徐若施點頭如小雞啄米,猛點三下之後,再次眯起眼睛,反問周若年,“不然呢?”
周若年:“……”
“老公,你什麼意思哦?”
纖細的手指在男人胸口畫圈圈,徐若施表情奶凶,道:“老公,我發現你的小心機還蠻多的哦!”
徐若施的話音剛落,便神奇地看到自家男人的耳朵秒紅——出賣了他心裏的小九九。
周若年自然也感覺到自己的耳朵燒了。
“咱們可以請做飯阿姨。“”又不是請不起。
“老公給老婆做飯是愛意的表現哦!再說了,”徐若施繼續撓男人的下巴,哼哼兩聲,“不努力的寶寶,是沒有糖吃的哦!”
周若年:“……我盡量。”
他想吃糖。
身體的正常需求,他不想忍著。
不過,他是男人,不是貓。
這女人能不能別老撓他的下巴,什麼壞習慣!
既然把他當貓,不是應該他被嬌養嗎?
嗬嗬,不負責任的鏟屎官。
“我還以為你倆去外麵了呢!洗手了沒?”
徐媽媽走進飯廳,笑眯眯地問女兒女婿。
周若年乖巧地說:“我洗過了。”
幫忙之前,把手洗幹淨,是基本的禮貌。
“媽,我還沒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