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清不楚(1 / 2)

侯爺夫人幾乎是雷霆大怒:“你暈了頭嗎?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讓你為了討好一個女人,這樣隨意踐踏?

你肩上扛著的,可是侯府的百年基業,我們全家人的希望,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對得起生養你的父母,對得起皇上對你的器重嗎?”

喻驚雲卻是滿不在乎:“我信得過安生的醫術。”

“信得過?”侯爺夫人氣得臉色發青:“你祖母就在這裏,適才她半身麻木,幾乎沒有知覺,大家全都有目共睹。你還敢說你信得過?”

喻驚雲絲毫不以為然:“安生也曾經醫治過那麼多的病患,不是一樣安然無恙?不能因為她一時失誤,便抹殺了她的醫術。”

喻靈素自眾女眷裏走出來,衝著安生道:“靈素承安生姑娘情義,無以為報,若是要施針,不若便在靈素身上,何須世子哥哥身體力行。”

安生沒有想到,喻驚雲這荒唐的提議竟然惹得眾人爭論不休,慌忙阻止道:“安生隻是心中疑惑而已,怎麼可以這樣荒唐行事呢?”

喻驚雲卻是一本正經,任性道:“小事一樁而已,隻要能讓你解疑就好。”

喻靈素則是直接去取桌子上擱置的銀針:“還是我來。”

安生伸手去搶:“此事萬萬不可。”

一個搶,一個避讓,不小心,銀針便紮到了安生的手指尖,情不自禁低呼一聲。

“對不起!”喻靈素慌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安生搖搖頭,微微一笑:“沒關係的,多謝靈素小姐好意,但是以身施針委實不妥,我......”

她突然輕輕地蹙起眉頭,握住了適才被紮的手指。

“怎麼了?”喻驚雲擔憂地問。

安生一言不發,隻是滿臉疑惑,思忖片刻,方才猛然抬起頭來:“我知道適才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林彎彎麵露驚慌之色,強自鎮定下來,譏諷一笑:“這是又有了新的開脫借口嗎?”

安生微微勾唇,一副胸有成竹:“林彎彎姑娘是早就知道了其中原因,或者說,這原本就是你的傑作?”

“血口噴人!”林彎彎頓時就變了臉色:“休要誣賴好人!”

兩人你來我往,一旁眾人那是聽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喻驚雲忍不住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安生從一旁取過一枚銀針,左右端詳,清冷一笑:“我的銀針上麵被人做了手腳,淬上了類似於麻沸散一類的藥物。”

眾人雖然不懂藥理,但是這麻沸散還是真的聽說過:“麻沸散不是需要用熱酒口服的嗎?淬在銀針之上有什麼用處?”

安生朗聲道:“我學醫不精,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藥,隻知道它與麻沸散大同小異,淬在銀針之上,紮破皮膚,就可以令附近部位感到麻木,暫時失去知覺。”

此言一出,眾人麵上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世間還有這種藥物?”

安生扭臉望著林彎彎,唇角一抹譏諷之意:“或許我們孤陋寡聞,不懂其中緣由,但是相信彎彎姑娘見多識廣,一定知道這種藥,雖然無形無色無味,卻是能一眼就認出來。也知道,它的藥效時間不長,一會兒就會失去效果。

所以,你自告奮勇,用什麼推拿之法,暫時拖延了片刻時間,老太君便逐漸恢複了知覺。是也不是?”

林彎彎被安生當眾一番質問,顯而易見地有些慌亂,仍舊強辯道:“胡說八道,你為了開脫罪行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安生還未反駁,一旁的喻驚雲已經拿起一支銀針,紮破了指腹。

“喻世子,你......”

喻驚雲這般堅定的信任,令安生心裏頓時覺得五味雜陳,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

喻驚雲隻是安慰地衝著她笑笑,然後抬眼望著林彎彎,一字一頓道:“果真如此,銀針刺到手指之後,這手指瞬間就覺得有些麻木,而且逐漸向四周蔓延。”

喻驚雲用最直接的行動證明了安生這話的真實性。眾人不過是略一思忖,也如他一般,將目光投向了林彎彎。

林彎彎慌亂地辯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關我的事情。”

“不關你的事情?”喻驚雲渾身驟然散發出一股令人駭然的冷冽之氣,猶如萬千針芒,可以透骨:“那你就給安生解釋解釋,你是如何認定適才是她的責任?又是如何那般自信,認為一番推拿就能醫治好我祖母的癱瘓?”

喻驚雲發怒,就連萬千軍馬都心驚膽顫,林彎彎一屆女流,哪裏承受得住?她“噗通”一聲便跪下了,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