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沈太師焦灼詢問:“什麼事情竟然能讓馮公公你這般驚慌?”
“出了大事了,”馮公公拖長著尾音,顧不得當著許多百姓的麵,一把將沈太師扯到一旁沒人的地兒,伏在沈太師耳朵根底下:“西涼二皇子被刺殺了!”
“什麼!”沈太師大驚失色,壓低了聲音:“使館有喻世子派遣了重兵把守,如何會被人有可乘之機呢?他現在如何?”
“具體怎樣我也不清楚,這不是皇上聽到消息立即趕了過去。聽說那位貴人傷得極重,怕是危在旦夕!”
沈太師也不由跺腳長歎:“西涼皇子竟然在我長安遇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西涼怎肯善罷甘休?怕是要引起兩國操戈。”
“可不是呢,”馮公公一著急,眼眉鼻子都擠到了一起:“皇上帶著太醫院院正與幾個太醫先行去了,唯恐引起躁動與變故,所以立即讓老奴來請沈大人。”
沈太師不過是略一沉吟,立即吩咐道:“我這就即刻趕往使館安撫使臣情緒,有勞馮公公你即刻通知定國侯,讓他立即借口搜查刺客,封鎖全城,千萬不要讓消息傳遞到西涼,引起惡化,要快!”
馮公公早就亂了方寸,聞聽此言,立即如夢初醒,忙不迭地轉身往回跑,他的馬就停在了人群之外。
沈太師扭過臉來,心急火燎地將夏員外等人叫進夏府,在門洞裏,屏退所有外人,一臉凝重地將西涼使臣遇刺一事簡單說了:“夏大人,今日之事,怕是暫時要不歡而散,我要速速趕往驛站,改日再行登門興師問罪。”
國務為重,更何況這也是個台階,夏員外慌忙頷首應是。
沈太師又對冷南弦道:“事態緊急,什麼也顧不得了,南弦,跟為父速去西涼使館,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救回西涼二皇子。”
冷南弦頷首:“好,我們先去,我讓千舟去取藥箱。”
安生在一旁,並不懂得其中利害關係,但是見他們全都一臉凝重,心如火焚,也知道事態緊急。
鬼醫後退兩步,一晃腦袋:“活該那西涼皇子出事,讓適才那個狂妄的小子跟著吃官司,以後也不會來糾纏安生。反正我不去。”
冷南弦知道鬼醫的脾氣,他認準了不想救,誰說也沒有用。若非是這怪脾氣,也不會被人叫做鬼醫了。
他無奈地歎口氣:“那就煩請師父幫著我們收拾這場爛攤子。”
帶上安生,三人打馬直奔使館。
西涼使館外,已經是重兵重重把守,一派肅穆。
沈太師與冷南弦三人在使館外就被西涼士兵擋住了去路,好生一頓盤問。
西涼使臣裏有人識得沈太師,放三人入內。
喻驚雲就跪在院子當中。
二皇子遇刺,他作為負責保護二皇子的人,首當其衝,有責任,更何況今日還是擅離職守,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皇上必須要拿出一個態度來,給西涼的人看。
喻驚雲大抵是自小到大也未受過什麼挫折,今日被皇上遷怒,筆挺地跪在院子當中,見到安生與冷南弦竟然跟隨沈太師一同進來,立即扭過臉去,略有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