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羅羅(2 / 2)

當我翱翔在雲層之上時,一個念頭突然在我腦子裏產生了。我想要去看看那群婆娑羅洲東邊的人類怎麼樣了,但是我很為難。如果我去了,也就是說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抓狐狸吃。我在空中花了很短的時間盤旋了兩三圈,然後簡單思考了一下。我決定還是要去。畢竟狐狸什麼時候都可以抓,但是我很好奇這家人的結果。

雖然我有機會重新回到這個時間再看也不遲,但是好奇心出現了,就立馬要滿足。我轉變了方向,朝著那個城市的郊外飛去。

好吧,我再說最後一遍。空行夜叉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從婆娑羅洲的最東邊飛到最西邊要不了三個時辰。我那是為了照顧你,怕你跟不過來。你到底有完沒完?再打斷我我就掀開你的頭蓋骨。

等我飛到城市郊外時,接下來的場景讓我驚呆了。之前的一家人消失不見,但是很快就看到他們在哪,那個最大的公人類倒在地上,脖子旁邊有著一灘血跡。血跡淌了一段非常非常長的距離,他妻子也死在他懷裏,背上插著一把劍。

篝火旁隻坐著那個頭領,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正在吃著那個人類的嬰兒,很快我又發現了那個母的人類小孩。她的頭漂在篝火上的一口鍋裏。

其餘兵士也都死絕了,他們有的頭被砍掉了。有的是因為失去了一隻胳膊或者大腿而失血過多死去。看來是他們發生了一些內訌,隻有那個頭領活下來。那個頭領大概是餓極了,他在生吃了那個嬰兒。下巴和雙手被血染得殷紅,樣子活像惡鬼一樣,不!樣子比我見過的惡鬼還要凶狠。

這時,東邊走過來一個人,是之前和他吵架的那個獨眼軍士。獨眼看到這個場景愣了一下,他手裏抱著一大堆柴火也嘩啦一聲丟在了地上。此時,頭領還在自顧自的吃著那個嬰兒。獨眼見狀,拔出刀就砍掉了頭領的腦袋,然後獨眼扔掉刀,望著滿地的屍體,愣了一下,一個人坐在篝火邊抱頭痛哭著。他呆了好久,用刀片和手刨了個大坑,把那家人的屍骨推進坑裏埋了起來。然後把每個兵士的一隻手指剁下來,用布包好係在心窩子旁。他隻幫那家人起了一個墳頭,並沒有把戰友也埋了。

他對著那家人的墳磕了好幾個響頭,然後把戰友和頭領的屍體搬到了一旁的灌木叢裏。獨眼就上路了。他朝南邊跑了。

那個小男孩?我沒看見,他說不定也在鍋裏漂著呢。我可不想再回那個時間再去看一次了。

你明白我講的故事的含義了嗎?

什麼?不明白?

我是想說,我對獨眼的看法,我之前一直認為人類作為被夜叉管理的生物,我已經洞悉了他們所有的特性。殺戮,貪婪還有愚蠢。但是那天獨眼讓我改變了這種看法,我見過多少次人類的同類相食。

有的人為了活下去,就像我吃狐狸那樣吃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我原本以為獨眼會開始挑這個頭,他在我看來就是個為了活下去而不顧他人死活的人。但是事實和我預料的相反,我認為的惡人最後幫那家人入殮。而我認為的善人卻像惡鬼一樣吃著剛剛還要保護的同類。你知道嗎?我作為夜叉已經一千四百六十八年了,而這是我第一次對我修正的對象——人類感興趣。

你幾次來北雲山我都看在眼裏,你這些年的經曆我也都一清二楚。我很感興趣,你究竟會為了見一個人能付出多大代價。所以在你自殺之前,我決定幫幫你。你懂了嗎?

接下來,你會和我一起前往清州古城。哪裏是空行夜叉的聚集之地。我會有辦法幫你重見亡妻,但你付出的代價也會超乎你的想象。

你可想好了,你確定要去清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