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邑一揮手,阻止了門外進來的兩個佩刀軍士,他的臉色很不好,但是聽到有取徐州的計謀,還是願意耐著性子聽一聽的。
“說吧,說不出來就法辦了你!”
張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為白羅羽默默捏了一把汗,說不出來,連自己都要受牽連。
白羅羽胸有成竹的走到桌子邊,用細毛筆勾了一點墨水,沿著徐州為中心,從左到右畫了一條細線。張邑頓時明白他要畫什麼。
“這是?”指揮的隊列裏有人問道。
“是黃河,徐州就在黃河附近(古黃河)。”張邑望著桌麵回答道。
“沒錯,這是黃河的河道,各位指揮可能有所不知。我是張指揮的養子,自小生在彭城,對那裏的河道地形無比熟悉,方才在下畫的就是徐州城的河道。”白羅羽說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站在人群裏的劉一川感到很生氣,他被這個毛頭小子搶了風頭,現在正在氣頭上。
“徐州處於黃泛區,每年六七月,如果遇到夏季暴雨。河道裏的雨水漫出來,那麼徐州附近的村鎮,包括徐州城就會處在一片汪洋之中。”
“這個大家都知道!說一點有用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白羅羽說的是常識,徐州市處於黃泛區的中心。宋代的蘇軾曾在徐州任職,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治理圍困城市數月的大水。何況在這十三年之間,徐州已經經曆了三次澇災。每次都被蒙哥及時的治理了。
“嗯!黃河如果不改道的話,那麼徐州的澇災隻能是來一次治理一次,根本就沒有根治的可能性。所以這也就成了我們克敵的關鍵。”說著,白羅羽在畫的那條墨線旁勾出了一個小圈。
“這是?”有人問道。
“雲龍堤!黃河的河道比徐州城還要高,這是築高的河堤,用來防止河水慢入城中。我們隻需派人攻擊這裏。。。”白羅羽的眼睛眯了起來,細細看著畫的那個小圈。
“不行!”
張邑嚴詞拒絕,他明白攻擊這裏會有什麼發生,如果雲龍堤決口。徐州附近的地區將會成為一片汪洋,那裏會成為屍骨遍地的墳場。
“指揮,不要著急。我的意思不是去讓雲龍堤決口。”
“那你想幹什麼?”
“我們的任務是攻下這座城池,不是淹了他,也不是毀了他。我們隻需派東路的主力進軍城北的堤壩,蒙哥肯定會出城阻止的。因為他明白一旦徐州在戰事的時候被淹是什麼情況,那麼徐州會成為一座孤城,即使我們拿不下來,他們自己也會被洪水困死。隻要主力將蒙哥的隊伍引出城去,當城內主力空虛時,緊隨其後我就會率隊登城,保證半天之內就攻下這座城。我對這座城的了解比諸位都要清楚的很。”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一條妙計,也是一條大膽的計謀。成功與否同時也麵臨著諸多因素的影響,兵行險著,不對對方將領有著深刻的了解,沒人會想出這種險記。
“如果他不出城怎麼辦?”劉一川問道。
“不會的,他肯定會出去的。但是他不會帶走絕大部分部隊,至多隻帶走一半。蒙哥這個人,諸位都應很清楚。他是求穩的戰將,為了防止堤壩真的被決口,他會親自前去督戰的。但是又為了防止城池被偷襲,他也不會帶走太多的兵。不過這點不要緊,隻要他離開了。我自然知道哪個方位能攻得進去!”羅羽信心滿滿的回答。
白羅羽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幾個人啞口無言,蒙哥如同烏龜一樣,這麼多年一直龜縮在城內。除非有人拿火去戳他,讓這位瑞郡王感覺受到威脅,他才會挪動身軀出城。要不然這塊骨頭還硬到啃不下來。
張邑沉思了一會,突然抬起頭,問道白羅羽。
“你要多少兵馬?”
“不多!”
白羅羽說話間豎起了兩根指頭。
“我要自己的一千兵士,還有四哥的黑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