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羽拱手告辭後,轉身朝自己的營地走去。路上慢慢細想,不禁埋怨起自己來。
“唉!我也是一時上頭,哪個時候不行,偏偏在朝堂之上愣頭跑了出來。要是等人都散去,或者父親回家之後再提此記,或許今日之事就能夠避免了。”
一邊想著,白羅羽就來到了自己營地的門口,這是一座位於山腳的小營。手下的兵士圍繞著這幾日新建的柵欄正在檢修,梅雨將至,還有不少士兵在檢查營地的其他設施和食物,為梅雨時節的到來做好準備。眾人看到白羅羽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單膝行禮。
“參見千戶。”
白羅羽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繼續。他則拖著身子,慢慢的走回自己的營帳,一路上的兵士見到了白羅羽,無不竊竊私語,羅羽注意到了異樣,便發覺自己與平日有些不對。
這時,手下的一個總旗跑了過來,單膝跪地,說道:
“恭喜千戶榮升僉事。”
這句話讓羅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低頭一看,自己借來的僉事服裝還沒褪去,被營中的諸人誤認為升了官。
“去去去,幹自己的活。”
白羅羽轟走了眾人,氣惱的解下衣服,隻穿著白色的常服就氣呼呼的跑回了營帳,他坐到自己的胡床,把床上鋪著的虎皮披在身上,圍著營帳裏繞起圈來。
“哎呀哎呀。。。”
“哎呀。。。哎呀。”
該怎麼辦?好心做壞事,坑了最疼愛自己的四哥,該怎麼辦呢?羅羽圍繞著營帳的中間繼續繞圈,他現在很急躁,不自覺的就把大拇指放在修長的鼻子下麵,使勁深呼吸一口氣。
鼻間呼吸的空氣摻帶一股指尖的皮肉香氣,這種味道讓他冷靜了一些。白羅羽把指甲放進嘴裏囁咬,這都是他緊張的時候做的習慣。
“報!”
門外跑進來一個身材矮小的斥候,直接單膝跪在羅羽的麵前。當斥候抬起頭來時,正好瞧見了羅羽身披虎皮的滑稽場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努力的想把笑憋回去。
“什麼事?”羅羽感到很尷尬。
“報!來了個山上的人,想要見您。”
山上的是指焦山指揮所內的人,焦山陣地是把低級的千戶防止山腳,高級的僉事和指揮使們在山頂駐營,山上的就是指他們。
難不成父親來了,羅羽急急忙忙的跑出營帳。
然而,營帳外站的不是張邑,是張徹。
張徹一臉愧色的站在外麵,輕輕的問道:
“我能進去嗎?五弟?”
羅羽愣了一下,連忙答應,他小跑過去,拉著張徹的手就把他拽了進去。
“四哥!趕快進來。”
兩人一進營帳,張徹救拉住了羅羽的手,讓他停了下來。張徹的表情變得很愧疚,甚至都不敢抬頭看羅羽。
“羅羽,我。。我錯了。。是四哥脾氣太暴躁。你走了後我想了一會,這事是我的不對,期望你能原諒四哥,別生四哥的氣。”
羅羽喜出望外,急忙回答:
“哪裏哪裏,我怎麼會生四哥的氣。分明是我在朝堂上太過心急,沒有聽四哥的囑托。這事全賴我,我肯定會找父親解釋清楚。”
兩人解開了心結,頓時高興了許多,羅羽把張徹拉到胡床邊,一同坐了下來。
“羅羽,你說要借我的黑鴉隊,這是為何?”張徹問道。
“四哥,我這一計謀還是你教的我呢。當然要借你的黑鴉隊一用啊!”
黑鴉隊為張徹所創,隊員有三百人,十二人一組,六個盾手,兩個火槍手,兩個長槍手,持刀手兩名。作戰模式仿照平倭將軍戚繼光,每組由盾牌手使用特製菱鐵盾拚湊成盾牆,長槍手負責用長槍戳擊或用倒刃勾取敵人,火槍手擲彈和開火,持刀隊員和盾手解決近身敵人。由於隊員皆穿鴉黑色軍裝,所用兵械也都是定製。戰力強出一般軍隊不少。
張徹不是不想借,黑鴉主要是用於野戰,攻城並不是一把好手,他不明白羅羽賣的是什麼藥。
“隻要您答應了,我保證到時他們一個不少的還給你。”
“好,隻要能取下徐州城,別說是黑鴉隊,我和他們一起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