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稀稀落落又幾個人符合著武姐,也有的人不肯相信秋心的話,小聲嘀咕:“誰信啊,拿自己的命賭咒,鬼才信呢。”
此刻那個帶黑手套的人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大家今天要是放她走了,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會跟她的兒子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秋心聽著這個聲音,抬頭往人群裏張望,她沒看清楚這個說話的人是誰。人太多了,分不清說話的人是哪個。
秋心收回目光:“大家隻有相信我才行。這樣圍住我我什麼也幹不了,怎麼給大家解決困難。”
“給你老公打電話,前老公後老公都有錢,隻要你一個電話,我相信工人們的錢一定會立刻到手的。”
秋心這回聽清楚了,她驚呼一聲:“花兒爸!”
秋心這話隻能自己聽見,因為花兒爸剛才的話立刻引起共鳴,工人們立刻響應:“就是,讓牛胖的老子還我們錢!一定得給我們錢,今天你不給錢我就不放你走!打電話,打電話……”
剛剛平靜下來的人群立刻又沸騰起來,秋心覺得這次的激動像一陣龍卷風,不把自己吞噬掉是不罷休的。秋心知道這龍卷風的來源,她不顧工人們的推推搡搡,急於想找到花兒的爸爸。
秋心往人群裏擠著,人們以為她要逃開。一把把的把她推回廠房裏。人群裏發出的聲音更急更響了:“打電話!打電話!打電話!”
秋心頹然坐到椅子裏,看著一張張閉合不停的嘴巴,感覺這不是人的嘴,好像是一張張毒蛇的嘴,想把自己吞噬掉。
眼下的她的 耳朵裏已經聽不清大家在喊什麼了,她此刻心裏清楚了,此事是有人故意操作成這樣的。連花兒跟牛胖的攜款出走也不例外。還有,還有花兒揭穿靜靜身份等等的事宜,都是有人背後唆使。
秋心知道,花兒的父親出獄了,他不但沒有悔改,還變本加厲的要報複自己了。看來我不得不小心應對。他不但把報複的黑手伸向自己,還想拽上牛傑。不能讓他的陰謀得成,報警!
秋心想到這裏,立刻掏出手機:“大家安靜。我打電話。”
人群立刻安靜的隻能偶爾聽見一兩聲咳嗽聲。大家把目光齊刷刷投向秋心,秋心高高舉起手機,大家看好了,我要摁號碼了。”
秋心剛按了個1,突然聽見有人說:“別打了,我來了。”
工人們立刻轉身,然後唰一下讓出一條路。秋心看見路的盡頭站著秋果跟牛傑。他們倆在朝自己走來,秋果手裏提了一個沉甸甸的皮箱,不用問秋心也知道裏麵裝了什麼。這兩個經曆過生死,經理過大起大落的人,全部家底也就這麼多了,如果讓他們幫自己把這個窟窿給填了,以後他們的日子怎麼過?
牛傑走近秋心:“把賬本拿來,咱今天就把欠工人的錢給發了。”秋心搖頭,不字還沒說出來,就聽見花兒的爸喊:“大家看見了吧,不是她家裏沒錢,她就是不想把錢給我們。看看,前夫拿錢來了她還不想給,我們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人群裏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牛傑回身朝大家舉起手,人群立刻安靜了。
“我拿錢來就是發給的大家的。大家不用喊了。秋心,拿賬本!”
秋心發現牛傑在朝自暗示什麼,她立刻去了辦公室。牛傑幹大家笑笑:“我不但把廠裏欠你們過去的錢給你們發了,我連你們要留下來的人的工資,也提前一個月給發了。想繼續幹的到秋果那裏登記,領工資的跟我來。”
牛傑的話讓走進辦公室拿賬本的秋心的心揪了一下子 ,牛傑他不僅是給花兒他們清帳,還想幫他們救廠子。如果就這樣把幾代人辛辛苦苦開創起來的事業毀了,秋心也不甘心。
她覺得牛傑的錢像及時雨,他的話更像一陣風,刮走了陰霾,讓自己看到了希望。既然有人想毀了我,我怎麼可能讓壞人如願。我一定要振作起來,把花兒跟牛胖扔下的爛攤子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