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次送師弟前往銀州完婚,日期定在六月初六,那是李光儼女兒李繼彤的十七歲生日,雙方也是為了圖個雙喜臨門。而現在才是五月初一,還有整整一個月,從時間上算倒是不急,而
且此次下山雖然師傅交代要看好師弟不得讓他惹是生非,但也特別吩咐得讓他長些見識,開些眼界。因此蔡少嬰的一路逗留遊玩,倒也得到了白天方的應允。
雖說是五月春夏交替,但在這大西北冷寒之地,五月正是溫暖愜意之時,官道兩旁花鳥風情美不勝收,二人便放慢了腳步,便走便賞玩。
在官道上走了約莫兩個時辰,蔡少嬰突然靠到白天方身旁,道:“師兄,你可曾注意,我們背後一直跟著一個人。”
白天方道:“你說的可是那騎白馬的女子?”
蔡少嬰道:“沒錯,就是她。”
白天方道:“今天早上我們出青州之後她便跟上了我們,我一開始以為她與我們隻是順路而已,也沒太在意。然而一路上,我們步伐快她便跟著快,我們放慢他也跟著放慢,始終與我們
保持著百步距離。這可不是順路那麼簡單了。不過看他打扮倒也不像是什麼歹人,一個小姑娘而已。”
蔡少嬰扭過頭再此看了看背後那名騎白馬的女子,隻見其身著白衣,紮著幾束小辮,細眉大眼,乖巧玲瓏,讓人看了不由得生出戀愛之心,看起來也的確不像壞人。
蔡少嬰轉過頭來道:“不過師兄你不是常說嗎,知人知麵不知心,她跟著我們肯定是有什麼目的地。”
白天方道:“姑且不用管她,我們小心就是,這是官道誰都有權利在這裏行走,我們也管不了。即便他是歹人,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即可。前麵十裏有一驛站,我們到那裏稍作休息,看
看他是否會跟我們一起停留,到時候再探他虛實。”
蔡少嬰點了點頭,而後便狠狠往馬背上抽了一下,頓時二人往前飛奔。此時背後那名白衣女子也快馬加鞭追了上去。半盞茶功夫,二人便來到了驛站,驛站門前有個茶寮。二人下馬便找了
張桌子坐了下來,見客人到來,茶寮老板立即上前倒茶招呼。
稍後,那名白衣女也趕了過來,下馬找了旁邊一張桌子,坐下。而後喊道:“夥計,來一壺龍井,一些糕點。”
茶寮老板剛給蔡少嬰二人倒上一碗茶,一聽此女子的話,不由得臉色尷尬,立即跑到跟前道:“姑娘,我這荒郊野地的,哪裏來的龍井糕點啊。”
白衣女子道:“那就碧螺春吧。”
茶寮老板道:“碧螺春也沒有。”
女子麵色似乎有些急了,扯高了嗓子喊道:“碧螺春都沒有?那本地新芽總該有吧。”
茶寮老板道:“還是沒有。”
女子略微有些生氣道:“那你這裏到底有什麼茶,有什麼吃的?”
茶寮老板道:“隻有普通老百姓常喝一般磚茶,吃的也隻有饅頭燒餅。”
女子不耐煩道:“那就都上上來吧。”
茶寮老板連忙答道:“好嘞,馬上就來。”
蔡少嬰白天方二人都雙眼注視著這名白衣女子,明知是一路跟蹤自己,隻是跟蹤手法太為低劣,對方現在卻安然坐在自己對麵不露聲色,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白衣女子也斜眼掃視了一下一旁的蔡白二人,見對方一直注視著自己,突然麵露凶相,喊道:“你兩個大男人,這麼目不轉睛看著本姑娘作甚?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