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少嬰見李繼彤在自己懷中片刻都未有反應,好奇問道:“姑娘,你沒有落地啊,怎麼還摔傻了?”
這時李繼彤才反應過來,立即從蔡少嬰懷裏跳了下來,慌忙後退,接著手中匕首指著蔡少嬰怒喊道:“好你個色痞子,居然敢輕薄本姑娘。看我不削了你。”
說罷,李繼彤惱羞成怒,手持匕首刺了過來。一旁的李繼遷立即大吼道:“小妹,住手,你還沒有鬧夠嗎?”
語畢,李繼遷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小妹的手腕,往後一掰,頓時李繼彤手腕劇痛,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李繼彤大喊道:“哥哥,這廝居然敢輕薄我,你也看到了,趕緊幫我殺了他。”
李繼遷道:“胡鬧,要不是人家剛才接住你,你早摔成重傷了。”
李繼彤道:“那還不是她將我摔出去的。”說罷,又準備動手。
李繼遷立即伸手將其擋住,喊道:“混賬,連兄長的話都不聽了嗎?”
李繼彤無奈,雖然滿腔怒火,但眼看兄長真的生氣了,自己也隻好收手,哼了一聲。
李繼遷轉頭走向蔡少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黨項禮,道:“這位少俠,實在對不住,小妹年少無知,今日在此胡鬧,讓閣下見笑了。其實小妹早有婚約在身,近日即將成親,不能再嫁
他人,所以今日的比武招親不能算數,得罪之處,我這個做兄長的在此賠罪了。”
蔡少嬰冷笑一聲道:“無妨無妨,我雖上擂台比武,但也沒想過要和你妹妹成親。”
李繼遷一聽,頓時驚訝萬分,道:“少俠已經上台挑戰,為何對我小妹無意?”
蔡少嬰道:“你妹妹本有婚約在身,就應該恪守婦道,從一而終,而她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擺下擂台,比武招親,這是對他未婚夫的不忠;剛才眾多英雄為了她拚的頭破血流,不少還受
了重傷,卻沒想她竟是待嫁之身,今日之舉純粹是戲耍眾人,這是她對大夥的不義。我蔡少嬰雖然身份卑微,但像你小妹這種如此不忠不義之人,我也看不上。”
李繼遷一聽對方如此辱罵自己妹妹,頓時怒上眉梢,但還未等她開口,一旁的李繼彤搶先開罵道:“你個色痞子,罵誰呢?你說誰不忠不義呢?今日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本姑娘跟你沒完
。”
蔡少嬰道:“姑娘,我話還說的不夠清楚嗎?說的就是你。你對未婚夫不忠,對今日上來打擂的兄弟們不義,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李繼彤大吼道:“沒錯,打我生下來我父親便給我定了娃娃親,要我嫁給一個漢人。這實非我自願,今日我在此擺下擂台比武招親,就是為了證明給父親看,我黨項族也有出類拔萃的大英
雄豪傑,我完全沒必要嫁給一個漢人。”
蔡少嬰一聽李繼彤話語中對漢人充滿了許多鄙夷,心中甚是不爽,問道:“你為何對漢人有如此成見?”
李繼彤道:“我倒不是對漢人有成見,我隻是討厭你們漢人對婦女的那套三從四德的臭規矩,要我嫁給一個漢人,然後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洗衣做飯,我寧願去死。”
蔡少嬰道:“你還說你對漢人沒有成見,你都未見過你未婚夫,他是個怎樣的人你知道嗎?你憑什麼就覺得你嫁給他以後你就會過上那種相夫教子的日子?”
李繼彤道:“你們漢人不都那樣嗎?我見得多了。”銀州城內漢人也不少,從小李繼彤便看透了漢人男子對婦女的束縛,所以她就以為所有漢人男子對自己妻子都一個樣。
蔡少嬰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不管別的漢人是如何對待妻子,但是我自己可以保證,我將來要是娶了妻,絕不會用那些俗事禮儀束縛她,隻要她是個忠孝仁義之人,她想怎麼活我都支持
她,而且我還可以婦唱夫隨,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李繼彤一聽蔡少嬰這番話,頓時心中對他生出一絲好感,不管蔡少嬰說的是真是假,但他能說出這番話,的確讓自己有些刮目相看。畢竟自己心中一直期望的就是這樣的婚姻。台下的劉依依聽了蔡少嬰的話,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世間難道真有這樣的好男子,能以自己妻子為中心,跟隨她去過她所要的生活?雖然自己父母二十年來相敬如賓,父親對母親也是關愛倍至,但明知母親背負血海深仇,卻也不能放下家業去幫助母親,而蔡少嬰卻說自己願意婦唱夫隨,這是天下多少女子做夢都不敢奢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