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此時蔡少嬰正洞房花燭,快活無比。然劉依依自拜堂時離開大廳後,便獨自一人來到了後花園涼亭內,抱著一酒壺,大口豪飲,煞有點淒涼落寞。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在蔡少嬰和李繼彤
拜堂之時心生酸楚,隱隱作痛。隻覺此時唯有一醉方能忘卻這般感覺。她今年方才十七,又是初出茅廬,不諳世事,竟不知這種感覺就是吃醋,而自己早已對蔡少嬰心生愛慕。待到將醉未醉
之時,李繼彤眼神晃蕩,忽見前方一白衣男子飄飄而來,如影如魅。
“劉姑娘,你為何在此獨醉?可有心事?”
劉依依定眼一瞧,打了個嗝,笑道:“白師兄,原來是你啊,不去陪客吃酒,怎生也來了這裏?”
白天方道:“雖是賓客滿棚,但皆是李大人的官宦同僚,無一熟識,我也就沒必要去塗添無趣了。不過你這又是為何?醉成這樣?”
劉依依撐著癱軟如泥的身子,勉強坐了起來,問道:“白師兄,我且問你,今日一開始我還是樂嗬嗬的,可當蔡少嬰和李繼彤拜堂之時,我突然心生酸楚,難受至極,這是為何?莫非我
得病了?”
白天方不禁一愣,被劉依依的憨態可掬、癡傻懵懂給怔住了,答道:“劉姑娘,你當真不知?”
劉依依白了對方一眼,道:“切,我若知道豈會問你?”
白天方道:“看來你當真是天真懵懂,傻得可愛啊。”
劉依依突然麵露怒色,大喝道:“你說誰傻呢?你才傻的可愛。”
白天方見劉依依仍未有一絲開竅,於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你這種新心生酸楚的感覺叫做吃醋,其實你早已愛上了我師弟,故而見到他與別的女人有何親密舉動,就會產生這
種感覺。”
劉依依撿起前半句就跑,笑道:“吃醋?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麼酸。”可當她想到後半句,突然腦子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拍案而起,大喝道:“白師兄,你胡謅些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愛上那廝,他就一小氣、沒風度、自大、狂妄的小子。”
白天方道:“休要再強言狡辯了,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劉依依頓感言盡詞窮,扔下手中酒壺,吼了一聲,“白師兄,你怎如此心壞,不與你理論了,我回房睡了。”說罷,一臉尷尬,狼狽而逃。
看著劉依依的背影,白天方突然莫名心底一痛,眉頭一皺,心中惶恐無比,自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怎也會生出這種感覺,難道我也……”想到這裏,立即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
,隨後抓起桌上酒壺,盡往嘴裏猛灌,片刻過後便將自己灌醉,躺在石桌之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一大早,按照當地習俗,夫妻二人便去大廳向長輩請安問候,李光儼笑臉盈盈,喝過敬茶,朝塞了兩個大紅包給二人。如此,一行人在銀州又住了一月有餘,蔡少嬰李繼彤二人新
婚燕爾,雖時常拌嘴擠兌,嘻笑打鬧,但仍是如膠似漆,片刻離不得對方,看得劉依依心中痛感倍增,她心想如此下去定會多生事端,不如打道回青州算了。於是次日一大早便收拾好了行囊
,也不準備與他人告別,獨自離去。
正當他路過院落,準備奔向大門之時,突見白天方才從門外迎進一高個中年男子,有說有笑,好似久別重逢。
二人一前一後徑直朝屋內走去,突然隻聽遠處傳來一聲高喊:“二師兄,你來啦,想死我了。”
話音剛落,蔡少嬰宛如飛兔,從走廊盡頭跳竄了出來,衝上前去,一把就摟住了那中年男子。“二師兄,你怎生來了?剛才聽得小廝通報,說有天山來人,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