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謝左看來,盤山寨出了這麼大岔子,性命攸關的東西都差點沒了,短期內肯定無暇顧及謝家。但謹慎起見,還是吧武庚留下來監視山寨的舉動。小夥子挺機靈,屬性雖說不算出眾,但忠心尚可。謝左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他表現不錯,甚至可以考慮把他吸收到“自己人”的行列中來。
帶著謝青衣返回謝府時,都已經過了三更時分了。展禽自然一直全神戒備,就連謝府上下所有家仆都拿上木棍、鐵叉,在院牆、宅門甚至屋頂上守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直到看到謝左平安歸來,展禽才大大鬆了口氣,吩咐下去解除戒備狀態。
回到了家,謝左一直處於緊張與亢奮夾雜的心神頓時一鬆。這一鬆弛下來,才感覺渾身疲軟、勞累不堪。想他一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大晚上的來回幾十裏山路,在山寨裏又提心吊膽一直繃著根弦,這會兒能堅持到回府才感覺困頓,已經是一件殊為難得的事情了。
給展禽略吩咐幾句,讓他派人通知去縣城的陳攸二人事情有了變化,暫停撩撥秦家的計劃,隨即便再也支撐不住,連謝青衣的攙扶也沒拒絕,迷迷糊糊地回了房,一頭倒在床上,就此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透過窗帷的日光將室內映成白茫茫一片。盡管這個景象已看過多日,但從來沒有這般心安的感覺。伸了個懶腰,謝左卻沒有立即起床的打算。
山賊的危機暫時解除,府內事物都有人負責,一切有條不紊的運轉。係統任務雖然已經過了冷卻時間,不過既然沒有太過迫切的需求,謝左也不願像被鞭子趕著般連軸轉。鐵打的人兒也需要休息,更何況多等等還能積蓄魂力呢?且放著吧!
隨意在身上披了件衣服,趿拉著鞋子,甩著胳膊往外走。出門沒看到謝青衣,估摸著大個子又被提溜去訓練了,也沒在意,繼續向外晃蕩。
一路閑逛到前院,突然聽見院外傳來一陣喧嘩,不禁微微一愣。
又出什麼事兒了這是?自打穿越伊始,一來就遇到山賊突襲,之後是虞家要債,再跟著是秦家的小丫頭,現在又來人了不成?什麼時候門可羅雀的謝府大門變得如此熱鬧了?
一邊好奇著,一邊朝院門走。或許是大多數人都被展禽拉去操練的緣故,此時的大院冷冷清清,也沒有扒門頭看熱鬧的存在,正好方便了謝左。把臉貼在門縫裏向外看,嗬!還真挺熱鬧的!
門外的空地上站了一圈人,大約有七八人之多,個個膀大腰圓,一看就是打手模樣。為首的是一名衣著考究的年青公子,看上去比謝左大些,差不多十七八歲年紀,頭上無冠,油光水滑的長發被一條絲帶緊緊綁在腦後,一身寶藍色的長衫,腰間依次掛了三枚玉佩,說不出的貴氣。加上手裏還拿著枚折扇,滿臉俾睨之色,單說這份扮相,就裝逼得不要不要的。
空地中間,有一名師爺模樣的中年文士,正揪著一名小廝的胸口,嘚吧嘚不知道在說什麼。但當謝左看清被他抓著的小廝樣貌時,腦子裏嗡地一聲,一種不妙的預感充斥在心頭。
那名被揪著不放的小廝,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安排在盤山寨監視的武庚!按說,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身負任務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時候跑回來。也就是說,既然他出現在謝府門前,必然是山賊有了變化,而且,這種變化多半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