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創業好難
周末這天本來約好了和於超的同事一起談談創業的事來，結果從早晨就開始瓢潑的雨。隻好跟他倆打電話商量看看下午雨小點再定見麵時間。中午看著雨小點了，方瑜提上包去坐公交車。下了車沒想到雨又大起來了，雖然打著傘還是把裙子下擺全給打濕了，緊緊裹在腿上邁不開步子。
在車站等了於超半天也沒見她過來，結果一打電話，原來倆人等的不是一個地方，方瑜隻好繼續提著半濕的裙子往前走。於是方瑜就這樣以一個仿若落湯雞的形象出現在於超和她同事麵前，於超一邊笑一邊幫方瑜擦頭發上的水。“姐，這是我同事小柴，這是我姐方瑜。”
方瑜沒想到於超這同事這麼小，看上去一張不滿20歲的臉，頂著一頭倔強的亂發，穿著一粉紅色的T恤，一笑倆虎牙。方瑜直後悔沒跟於超打聽好了合夥人是什麼人，現在隻好硬著頭皮談一談。
仨人坐在護城河邊一小亭子裏，小柴是一巨能侃的主，大家先是胡扯了一陣亂七八糟的，又是狗，又是貓的，暈的方瑜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了。最後好不容易才繞到創業的話題上來。
“聽於超說，你想搞個小飯店？地方定下來了麼？”
“嗯，就是我家樓下一排商品房麼不是，是我爸他單位上的，咱們要是租的話呢，能便宜點。”
“那個地段怎麼樣呢？”
“挨著一小學挺近，附近還有好幾棟寫字樓。”
方瑜一聽來精神了，覺得有門，“哦，那客源應該不成問題。那你說咱搞個什麼形式的啊？”
“炒菜的那種唄。”
方瑜暈了，這定位也太不明確了。“嗯，那是搞快餐盒飯性質的，還是來了小炒的？”
小柴同學大手一揮，“嗯，我知道開始咱也沒多少錢，剛開始肯定不能太大規模了。先從小規模幹起，慢慢的幹，等著咱再擴地盤，搞特色的，到時候開連鎖，有了錢咱仨是分了也行放一塊繼續再幹大買賣也行。鼓搗點房地產啊進口點汽車啊啥的。。”
看著他越說越眉飛色舞起來了，方瑜趕緊叫停，“打住打住，越說越不靠譜了。”恐怕再讓他說下去過一會就該去宇宙搞開發了。
於超一直在一邊聽著光顧了興奮了，這時候想起來了，從包裏拿出個小本本和計算器，“來來來，咱先算算到底得要多少錢啊。咱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烏托邦。”
“烏托邦？我怎麼覺得這名這麼不吉祥呢？算了算了，咱先算算大頭，房租就算便宜的話那得多少呢？”方瑜問小柴。
“姐你等會哈，我打個電話問問我爸。”小柴粲然一笑，掏出手機給他爸撥號。
趁小柴打電話的空，方瑜瞪了一眼於超，意思是你怎麼給我找了這麼不靠譜的一主啊！於超完全不解其意，被瞪得莫名其妙的。
問完了之後，打了折扣一個月也得七八千。光這房租一項就把仨人震住了，然後三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算其他的。
“現在找個廚師至少也得1500一月吧，還得招上兩個服務員吧，外地小姑娘也得一月八百，”方瑜拿著筆往紙上寫。
“不用服務員啦，咱不就成了。”小柴咋呼著。
“得了吧，你倒是能吃苦，你以為就光端端盤子收收錢就完事了啊？問題是給廚師打下手的那活你能幹得了麼，刷盤子的活你願幹啊？”於超絲毫不留情麵地打擊他。
小柴不說話了，低著頭囁嚅：“那就招一個唄。”
方瑜邊往本上寫邊算，“還有水電，煤氣，哎，你們誰知道現在煤氣大概多錢一罐啊，我家都是用電的，也不知道行情。”
於超和小柴兩個人麵麵相覷，同時搖頭。
“那就先按一千塊錢算吧。那餐館的桌椅啊，鍋碗瓢盆啊什麼的大概得多錢呢？”
“這個應該用不了多錢吧，咱都買二手的家具就行。”小柴裝著行家的樣子說。
“那買菜呢？”
“我家那就挨著個大蔬菜批發市場，我騎個三輪去進菜去就行。”
“可是哥們，你能分清白菜和菠菜都長得什麼樣麼？”於超忍不住挖苦小柴。
“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可能不大知道，咱得辦什麼營業執照啊，稅務登記啊啥的，這注冊費倒是不多，可每個月交稅的話可得給稅管員打點打點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啊。”方瑜憂心忡忡地說。
算到最後，計算器加起來的數字，嚇了三個人一跳。每個月至少至少需要支出一萬五。
“這我還是按最保守的算的，真開起來應該是隻多不少。你們都能拿出多錢來投啊？”
小柴慚愧地低頭，“我隻能給家裏借一萬。”
“我也是。”
“別以為我比你倆工作時間長，也沒存下多少錢，基本上也是月月光。跟周文合夥也就能拿出個一萬來。”
麵對這個結果，仨人徹底頹了。
“創個業好難啊！”於超無力地靠在廊柱上。
“不是創業難，是沒錢創業太難。”方瑜無奈地總結道。“看來你起的那個名還真是很符合現狀啊，烏托邦，我們這不就是空想了一場烏托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