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中是何等的痛,明知道出真相一切便可挽回,話到嘴邊卻是怎也說不出口,她,依舊不曾改變,變了的,或許是自己吧?真相
,是個美麗而又可怕的東西,必須謹慎對待,怕傷了她;也怕傷了自己,既然選擇忘卻,又何必勉強,在他麵前,是一條不歸路,既然決
定走下去,那麼,也就沒有回頭路了。
生與死,恨與愛,是無法選擇的宿命,既然放棄幸福,那麼,何必不忘,何須回眸?縱然癡念一生又有何妨?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自己的幸福相比之下卻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白衣如故,雪落凡塵,隻是,已記不起曾經的刻骨銘心!自己想挽回的,究竟是什麼?慢慢
轉過身,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一定要幸福!”是啊,你一定要幸福,這是他現下唯一的心願了。
風,仍在耳邊搖曳,細細
聽來仿佛低聲輕語,低訴這不為人知的情傷......滾滾紅塵,能與她相知、相守已無憾。“公子,你......”欲言又止,心中卻又是一痛
!賽羅沒有動作,隻是緊了緊手中的劍,便離去了,身影漸漸模糊起來,細凝,竟是有些踉蹌。始終沒有再回頭。怕若是回頭,便再沒有
勇氣離開了,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悲傷的一麵,獨留雪一人在小橋上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怔怔出神。耳邊回蕩著他方才的話語:“你一
定要幸福!”
為什麼偏偏是她?這話又是何意?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還有,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悲傷?雖在笑,但感覺得到,他在掩飾著什麼?為
何從他的眼眸裏看到了無盡的悲傷,又為何會心痛?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自己有關,不能再如此下去,必須問個明白,至少,讓自己
心安。雪自己也不知為何會做出這決定也許,記憶可以深埋,但感覺,卻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吧?
這麼做,隻是因為找回曾遺失的美好
。僅此而已,於是便快步追了上去,風,似乎更大了些,卷起些許沙土,賽羅的身影,看不真切了。
雪拉住了賽羅的手,賽羅一驚,卻是轉過身來,滿是驚訝,隻是自雪失憶後,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雖驚訝,卻也有一絲歡喜,“告
訴我真相。”在她的眼眸中,賽羅仿佛瞥見了從未有過的堅定,還有一絲急切,他望著她,清楚而又堅定的重複了一遍。賽羅隻是笑而不
答。在他看來,所謂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明白了——她並沒有將他完全忘記,如若不然,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就夠了。雪
正欲開口,不料身後有人猛拽了賽羅一把,賽羅猝不及防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無奈道:“小師妹,你來這兒做什麼?!”婉兒轉頭望了賽
羅一眼,並沒有言語,但,眼眸中已然透出怒意,隻是走到賽羅身前,看著雪。看著師兄曾深愛的女子,不忍、憤怒全寫在了臉上,她憑
什麼要求師兄為她日日傷懷?現在的她沒有資格這麼做!
即使師兄愛著她也罷,這些,婉兒都不願理會,隻願師兄快樂便好,自從雪失憶
師兄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卻連她也覺得陌生了:沒有笑容,沉默寡言,如行屍走肉般整日失魂落魄,隻有在她麵前,才有一星半點笑,這
一切的一切婉兒皆看在眼裏,又怎能不心疼?既然是她選擇忘記,那麼,又何必追問真相,有些事,讓它永遠成為秘密豈不更好。說出口
隻會傷害更多的人。
“請你離開。”是那樣決絕、冰冷。不同的是,雪並沒有退後,一時間氣氛有些冷了下來,風靜雲止,剩下的,隻有倆人針鋒相對的
視線......婉兒隻是想保護她心愛之人僅此而已。因此絕不能退卻,也不容許自己退卻。這麼做隻是不想看到師兄受到傷害,以自己的方
式保護自己心愛的人。“給我理由,讓我離開的理由?”婉兒頓聲直視著雪,視線依舊冰冷,寒聲道:“你的愛,隻會傷害他!”
婉兒不顧賽羅反對,堅持將他帶走,賽羅無奈,亦知師妹這麼做全是為了自己,一路之上婉兒始終沒有言語,一向活潑好動的她
此時也安靜了下來,靜靜陪在師兄身旁,能這樣,自己已滿足了,她不想,也不敢奢求師兄的愛,自己要的是全心全意而不是同情或者憐
憫,賽羅也明白,隻是......在感情麵前誰都是自私的,即便是他也不例外,自小,一直將婉兒視作妹妹一般,萬萬不曾料想,師妹竟對
自己芳心暗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已然回不了頭了。
若說自己沒有一點私心,那是自欺欺人罷了,若是雪恢複記憶,自己的一番苦心豈不付諸東流?這麼多年來,一直把對師兄的情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