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己不同,血煞反而顯得比較輕鬆。麵色紅潤有些許蒼白之色,看去有些陰鬱不悅,但是麵色暗淡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一雙寒眸綴著點點銀芒似星辰、銀河般璀璨、深邃而冷漠,稍帶淡淡的空洞,看似無神卻炯炯犀利如劍,目光緊緊盯著九尾妖狐,仿佛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卻見她忽然哧笑一聲,道:“你且放心,我既已答應了你,斷然不會出爾反爾,怎麼,信不過我嗎?”九尾妖狐話鋒
突轉,反問道。一雙溫柔目光盈盈看來,如水眼波攝人心魄,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無言以對,隨即冷冷地脫口而出寒聲道:“對。”
隻見九尾妖狐眼中怒意一閃而過,心中不悅臉色也沉了下來,轉過頭去,不再言語。心裏也明白,要在當世兩大絕世高手的眼皮底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一個人自己還有幾分勝算,可現在是兩個,當真叫苦不迭。也隻能安分守己,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葬送在這種寸草不生的鬼地方。一路的翻山越嶺,日夜交替,也不知還要走多久,他自那隻言片語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跟著自己的腳步緩緩前行。
刑天也是一邊走一邊賞景,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煩惱,這期間,與自己的交談也從先前的隻言片語漸漸的多了起來,引來血煞有些奇怪的目光。從交談中知道了他們倆相識的來龍去脈,不由自主地抬眼目光直直地向那背影看去,凝視了好久,隻聽他若有所思的沉吟道:“難得,難得。”聽得自己倒是疑竇叢生,好奇地問:“公子,你說什麼?”卻見他微微一笑,以十分好奇的口吻道:“至少我所了解的他,從來不會做這種英雄救美的事。”
聽得她更是疑惑遍布腦海,脫口而出問:“是這樣嗎?”他卻住了口,卻是不往下說了,隻是微笑著,不住地低聲歎氣,展眉舒顏仿佛沉浸在了幽幽沉悵的往事中怔怔出神,不住的微微搖頭,仿佛像要甩開什麼不好的念頭般久久不能自拔。
她看著刑天有些恍惚怪異的神情,一時也是語塞,到了嘴邊的疑問,也硬生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畢竟自己是個外人,這麼問或許有些唐突了吧?他不能說,也不便說。這時忽然聽到一聲仿佛驚雷隆隆的巨響,由遠及近。四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舉目遠眺。
隻見血煞不動聲色的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目光看了看他,並沒有多言,自己也是一般表情,劍眉深鎖臉上滿是疑惑之色其中夾雜著一絲陰鬱;一縷震驚,巨闕迎風清嘯豁然出鞘,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令人目眩的流光後,刑天迅疾的驟然趁勢淩空一躍動作快如閃電,隻在眨眼刹那間,便握住了墨色劍柄。
整個過程氣勢如虹又駕輕就熟,看去自有一股灑脫意味。碧蓮亦緊皺柳眉望向前方,待那聲響由遠及近,掀起滾滾沙塵漫天卷地,兩旁樹木紛紛向後倒飛而去被連根拔起,淹沒在那如瘋如魔的狂風中,被碾為星塵。
血煞劍眉仿佛卷卷慘淡愁雲,濃得再也化不開了,沉聲道:“怎麼回事?”語氣聽來有了幾分慍意,幾分急躁與不耐煩但依然波瀾不驚,平靜如常,他隻知道一件事:婉兒非救不可,凡擋我者,死!
卻見他瞳孔微縮,略帶幾分顫音的回答道:“從這陣勢看,是天帝的禦林軍。約有萬人左右。”刑天話音未落,跟在一旁的碧蓮倒吸了一口涼氣,麵色刹那間變得慘白。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隨即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心中的畏懼讓自己平靜下來。
雖然這麼做了,也沒有多少效果,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任何事。甚至連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仿佛就要脫力一般但她還是穩住了身子,平複心情後脫口而出道:“公子,我們逃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她脫口而出,甚至連她自己都大吃一驚,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隻是這一路來,便已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隻怕血煞與神界有所牽連,而且關係非同尋常。
九尾妖狐端坐一旁冷眼觀望,她那眸中似乎還有淡淡笑意,詭異而又深邃,當然了讓他與禦林軍拚個兩敗俱傷而自己坐收漁人之利,這等好事,豈有放過之理?自然心中大喜過望。他像是沒聽見自己說的話一般不為所動,麵無表情隻是目光冷冷,望著那越來越近的人馬奔馳聲,唇角略彎,竟是露出了淺淺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