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是敵是友(1 / 2)

一輪皓月,明亮而皎潔,顯得有些幽暗的紅,隱隱透著詭異而血腥的氣息,傾瀉而下,慢慢地映射在地麵上。拂開幾片枯黃的冷枝殘根,幽暗卻冰冷的月光照進兩人之間的空地上,暈開了片片光亮。遠處那仿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處,樹影婆娑,落葉紛紛。似有微風輕略,卷起幾許微塵。

四周圍是那麼的靜;那麼的寂;那

麼的淒,又是那麼的美,這看似華美卻又溫柔的夜色卻依然無法平靜他的心緒,血煞靜靜地坐著,目光合著月光顯得更寒更冷,那一眼;那一目,仿佛與那看起來冰冷的月光同調,深深的詮釋著埋藏在他眼眸中的冷漠,卻又隱隱感到一絲瘋狂的渴望。盡管,他仍然冷著臉色,靜靜地等待著,那目光仿佛黑色的水晶一般銳利、深邃的不可捉摸,在等待著已經知道的答案。

目光片刻不離的看著麵前這淡綠衣裳的少女,過了一會兒,隻聽他淡淡地道:“你在懷疑我?”語氣聽起來是那樣的隨意,卻又嚴肅,帶著不可辯駁的氣勢。那一字字仿佛猶如一座座重如千鈞的大山壓了下來,無形的壓力拖拽者周圍的空氣一瞬間傾覆、炸裂!恍若引得地動山搖,猶如滔天巨浪般壓了下來,直要將自己吞沒,然而血煞卻仍坐在原地絲毫未動。

“我們是朋友麼?”過了一會兒隻聽得碧蓮淡淡的問道,語氣有些生澀、猶豫,但鎮定如許的目光凝視著他;打量著他,第一次,她認真仔細的審視著這個男人,仿佛要從他那冰冷的目光裏得到答案似的。

麵前這個陪她共患難的男人,自己是多麼希望得到他一絲的笑容,哪怕是敷衍、欺騙也罷。但那毫無表情的臉上勾勒著的永遠是殘酷的冰冷,仿佛一座擎天的冰山一樣。

“我沒有朋友。”隻見他幹脆的說道,語聲冰冷的沒有一絲猶豫躊躇,空洞而又決絕。哪怕,麵對的是自己曾經親手救下的人,也沒有任何掩飾。

是的,他沒有朋友,許多人所知道的,都是關於他手中匕的傳說,沒有情感;沒有朋友;也沒有羈絆,有的隻是黑暗中那俯瞰眾生的眼眸。這樣的他,究竟為什麼,又為了誰要來到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呢?碧蓮麵掠鬱色,看去有些慍色,沉默了。隻見他仿佛沒被打斷似的接著問道:“施展此法需要什麼條件?”語聲平靜而舒緩,從容而堅定。從他那低沉而略顯沉痛的語聲中自己聽出了一絲無奈。

這時一陣陰風直逼二人背後,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幾乎在同一時刻站了起來,但仍然覺得脖頸處有縷縷寒光逼來,殺意撲麵湧來!今天肯定是倒黴到家了,還是說,是有人故意要把他們倆困在這裏呢?碧蓮不由得想到。

瞬間,她的心往下一沉,看著那明亮、通透的劍刃在清麗、柔和如水的月光下,泛著越發濃烈的寒氣,在那幾乎透明無瑕的月光浸染下,仿佛似點點螢火一般搖曳蕩漾著淡紫色的光彩。

在如水波般月光的包裹、籠罩中,變得越發濃烈,透著濃烈的血腥氣息,一波波一縷縷的劍氣充盈而起,直衝二人而來。血煞麵色一驚心中,有一時的錯楞,忽然又覺得是九尾狐衝破封印,逃了出來。但轉瞬間這似靈光一閃的念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著這紫色劍氣,自己再熟悉不過,但久別重逢時,卻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種局麵!身後女子輕紗遮麵,隱隱透出如水粉唇,仿佛初生夏花,驕而不豔。

白皙而晶瑩的肌膚靜靜地貼在那衣裳之上,嬌嫩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眉似涓涓細流,婉轉而淡然,細如銀絲又似柳葉刀裁;雙眸水靈而秀氣,目光卻犀利而殘酷,正默默看著眼前的他,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那摸樣就仿佛在看一個形同陌路的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對上她的目光血煞不由得心底發寒。

高挺的鼻梁,細眉秀目,玉一般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一身淡紫色衣裳,素雅而華麗。

這等美貌,即便是同為女子的她看了也禁不住讚歎,甚至有些極度。碧蓮心中自有股隱隱的酸楚之意,不知哪來的勇氣,脫口而出道:“喂,你知不知道,這樣盯著一個人看,很失禮?”語氣帶了幾分慍意與不甘,又見這女子仿佛鬼魅一般來去無影,仿佛憑空冒出來一般對血煞毫不留手,自然有些生氣。

見狀血煞打斷了自己的話,看來他並沒有在意,隻是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婉兒又是何人?不禁心中生疑:若是她,又為何要殺了自己?“婉兒,你要殺我?”

語氣聽來還是那樣隨意、冰冷不過卻柔和了些。可以覺察出他內心的淡淡喜悅,隻是一旁的碧蓮聽了這話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忽然有種他們倆才是一路人的感覺,這隻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血煞看著那女子與他看著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隻見她麵色淡然陰鬱帶著一絲微笑,心想有時女人的直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