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指間有著絲絲越來越強烈的渴望,但他的目光卻是向著婉兒的勃璃處看去久久凝視恍若癡迷。身體裏的血液,像是煮沸了的水似的沸騰了起來,脈搏、心髒,也猶如擂鼓般跳動著。雙眼充血泛紅,這怎麼看都像是在極度渴望著什麼,加上今夜又是月圓之夜,對於他來說,必須找到新鮮血液的補充才行。對於魔族來說,人的血液就好比是最滋補的東西,而且隻要嚐過一次,體內的吸血衝動就會伴隨著那個人一生。
雖說也有用動物的血代替的方法,但是要想充分抑製吸血衝動的話,非人血不可。有些人也非常厭惡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認為可以做到用毅力壓製吸血衝動,畢竟這不是什麼能讓人感到愉悅的事。不如說魔族的這個特征是一種詛咒,或者枷鎖一類的東西,而那些抵抗吸血衝動的人最終都會變得狂性大發,甚至見人就咬,因此受害者常常是被吸得隻剩下一具空殼,也就是常說的幹屍。
之後他們會將屍體開膛破肚,將心、肝、腸,肺之類的器官掏出來當作下酒菜一樣品嚐,按魔族的說法這些東西相當於是“餐後甜點”之類的。所以,與其變成那樣,還不如屈服於最原始的欲望來的好。反正已經被世間的人看作是邪魔外道了,那麼,不做點與邪魔外道相稱的事兒,不是太愧對這個名號了嗎?雖說如此,但是和古書手卷中記載的“吸血鬼”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魔族人並不害怕陽光,接觸到大蒜之類的也不會死亡。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這個與生俱來的吸血衝動遺傳了下來。
不過也有例外,迄今為止魔族裏一直靠毅力壓製吸血衝動,並且成功的隻有血煞一人,其他人雖然也有效仿,但是都失敗了。要說他為什麼要固執的拒絕吸血,那隻是因為很不屑這種隻有牲畜才會做的事。而且也不喜歡鮮血的味道。說真的那喝起來像是腐爛了的蘋果,又或是放了太多鹽的紅糖水一樣。雖然提醒過碧蓮要小心,但是估計她一定被嚇得不輕,所以血煞一邊小心提防著絕影,一邊又要警惕著婉兒,說實話現在腦中就像是繃著一根隨時會斷掉的弦似的,很累很累。
不過他知道,即使再累,也不能讓兩個女孩兒有所閃失。所以,雖然從對麵山穀裂隙中吹來的陣陣微風很容易勾起藏在心底的陣陣睡意,就算這樣現在也不能睡著,隻是他不知道,今晚絕影的目標並不在他這裏。
絕影舌尖滑過幹厲的薄唇,目光中有著濃濃殺氣,緩緩接近婉兒,眼看著便要咬下去,忽然一陣陰風襲麵,眨眼間血煞已掠至跟前手輕輕地向後一揮,絕影便如一片風中殘葉一般,被一股勁力直打得向後倒飛出去,倒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血煞目光看來隻覺得冷汗不止,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沒有料到絕影的目標竟然是婉兒,這太出乎意料了。雖說他不去救婉兒也是可以的,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現在看起來他們倆應該是同伴才對。然而,血煞的身體可比他的思維要快上許多,也許自己心裏仍把婉兒當成是朋友吧?現在血煞的臉色比他緊握在手的武器還要冰冷。毫無疑問那是一張雖然波瀾不驚,但卻殺氣騰騰的臉。“若再犯,你自盡吧!”隻見他冷著眼色,靜靜地說道。
果然他還是無法坐視不管,就算是現在作為敵人的立場也好,心裏明明知道自己是把不必要的包袱扛在肩上而已,若是換作以前的他,可能還會助絕影一臂之力也說不定,畢竟自己與他同是妖魔。“我什麼時候變得和那家夥一樣了?”雖然賽羅現在不在這兒,但血煞卻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起他來了。這種事,換了他的話,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吧?之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麵對著那個被自己救了一命的女孩兒。
而婉兒現在的狀態,卻是拿著手中的劍,對著自己,又是那種十分凶狠的目光,那分明是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目光,既沒有感激的話,也沒有要逃走的意思,隻是,那種似乎看不到一絲溫柔的目光讓血煞十分困擾。隻見他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說道:“在我的印象裏,不是應該由你衝過來抱著我,淚流滿麵的說著謝謝嗎?”血煞話音剛落,碧蓮頓時瞠目結舌--“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心裏頓時對血煞的惡作劇無話可說了。這再怎麼看也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雖然心裏不由得抱怨了這麼一句,但是她也知道,每當血煞這麼說的時候,那就是表示他遊刃有餘。所以盡管自己現在緊張得毛骨悚然,但她還是決定躲在一旁的好。雖然這麼說有點兒泄氣,但是若是自己現在這會兒跳出去,隻能是成為累贅。所以現在隻要能保證安全的話,就是對血煞最大的幫助了。想到這裏,碧蓮禁不住歎了口氣。不是因為自己的膽小懦弱,而是有些討厭沒有任何力量的,無能的自己。這時忽見血煞身後劍影一閃,碧蓮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