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婉兒很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裏,而實際上由於她不顧大傷初愈的緣故,強行發動了“八重神速”的緣故,現在她感覺整個身體的肌肉、骨骼都在撕裂,胸膛簡直快要爆裂了,沸騰的血液似驚濤駭浪一般在每一根血管裏奔流翻湧著!快如閃電的血液循環讓婉兒像是奄奄一息的魚兒一般急促又紊亂的呼吸著,那聽起來就好像“哮喘”一樣。
在空中每跳躍一段距離,她整個人就會不受控製的一陣痙攣。這就是“八重神速”的副作用,托這個的福,婉兒現在每向前一步都承受著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壓力,這就好像潛水一樣,如果潛得越深,水壓就會越來越大,直到把人四分五裂為止,現在的自己,就是類似這樣的感覺。僅僅是從四麵八方湧來的空氣,就已經讓婉兒覺得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來,說實話她現在有種自己變成了“夾心餅幹”這樣的感覺。
由於突破了腦部的限製,使得她頭暈目眩,甚至連方向都分不清了,視野也猶如“重度近視的人摘了眼鏡”一樣模糊不清,進入視野裏的景物猶如天旋地轉一般不停地打轉。
雖然這麼說,因為懷裏抱著的重量,才使得婉兒沒有一頭倒栽下去,她就這樣抱著昏迷的碧蓮,在蜿蜒曲折又茂密的森林中穿行,盡管整個人接近昏迷不醒的狀態,卻能不可思議的避開幾乎接踵摩肩,像是“蜘蛛網”一般分叉著的,長著仿佛利刃一般鋸齒的樹枝;還有那些像是憑空從地裏冒出來,像是迷宮一般堵在身前的粗大樹幹,雖然有好幾次都差點一股腦兒撞上去了。
但是,婉兒卻能在毫厘之差的驚險範圍,像是“被人操縱”的準確停下,然後像個人偶似的轉向,緊接著從並行的兩棵樹幹的夾縫間穿過。那看上去不禁讓人有種“這家夥真的有受傷嗎?”這樣的錯覺。而事實上,婉兒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血池裏似的,全身除了鮮血,還是鮮血。
手腳看上去也被撕裂的像是“破碎了的廢紙”一樣支離破碎,甚至連皮肉下的骨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鮮紅色的液體,從渾身上下無數被撕裂了又閉合,之後再度被撕裂的傷口中不斷的噴湧而出。那些傷口看起來就好像在“呼吸”一樣。不過雖然付出了瀕死的代價,但好歹達成了目的。看著懷中與自己同樣遍體鱗傷的碧蓮,婉兒嘴含血沫,微微上揚,心想:“以後必須得慎重一些啊......”說著再次踏向地麵,一躍而起。
婉兒保持著袋鼠似的跳躍前進姿勢一直向森林更深處逃去,因為不知道絕影那家夥什麼時候會追上來,雖然對不知不覺變成了“貓捉老鼠”這一點感到很惱火,隻見不由得她咂舌道:“可惡!真不甘心!”可即便心裏有多不甘心,現在也隻能這麼做了。而且,更讓她感到煩躁的是隨著她們越來越深入,前方的樹木與荊棘也漸漸變得越來越茂密。
從剛突入進來的隻及腳踝,到現在幾乎要漫過整個下半身。感覺就像是“在水流湍急的海裏逆風前進”一樣,雖然沒有在海裏遊泳時那麼誇張的阻力,但即便如此,那多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像是針狀的斷枝、荊棘,還是刺得人很不舒服,準確來說是很痛才對,有些長得特別鋒利的,哪怕是輕輕地擦過肌膚,都會留下鮮血四濺的傷口。
沒辦法,婉兒隻能忽高忽低、忽上忽下的飛行,盡量避開那些人高馬大的荊棘與分叉的網狀樹枝。“啊......這回真成了‘仙人掌’了。”也不知是因為受傷太多,感覺不到疼痛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她竟然發現自己能好好的說話了。
隻是為什麼從嘴裏蹦出來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婉兒自己也不明白。緊接著隻見她再一次像是蜻蜓點水一樣狠瞪了一下地麵,利用速度加慣性力一舉躍出了這片林海,眨眼間,身體沐浴在無限接近金色的璀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