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果然不能一帆風順(1 / 2)

天空被厚厚的雲層纏繞、包裹,太陽透過那仿佛棉絮一般的雲朵,灑下溫暖又熾熱,還有些耀眼的光線,不知不覺將遠處的山巒;眼前的大地,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黃金般的色彩。隻不過,那隱隱泛著猶如晚霞一般色彩的橘紅,稍稍有些讓人睜不開眼睛。

分不清是當天傍晚,還是第二天早晨,帶著這樣的疑惑,三人踏著仿佛由砂金鋪成的道路,行走在蜿蜒曲折,但並不平坦的山道上。

而且,由於目的地暫時變更,所以並沒有朝著原來血煞他們要去的地方,而是隻為了追蹤一個人的足跡而已,也就是剛才被唯所放走的那個金發男子。

當然,這是她故意這麼做的。之後隻要追著那個人狼狽逃跑的路線,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他們的目的,還有身份。在這一點上,就連另外兩人也不得不承認,唯的想法、計策,都讓人挑不出一星半點的瑕疵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越往山裏走,道路也變得越發崎嶇難行,再加上茂密的植被與荊棘,使前進更為困難了。硬要說的話,他們現在是走一步,退兩步的狀態。不僅沒有前進,而且還在一點點兒後退,而且還伴隨著淒慘的哀嚎聲——聽上去就像是野豬在叫一樣。

“呃......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因為慘叫聲已經大到“雖然不能說是震耳欲聾,但也絕對無法忽略”的這麼一種程度了,於是隨著那晃動節奏越來越快的馬尾辮,埃蕾貝爾用她那獨特的;飄忽的,而且仿佛底氣不足的,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聲音提出了疑議。

“啊,你是指我們該再快一點嗎?”唯用“好像還沒充分理解”似的困惑表情反問道。“不......所以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看著她明明是行走在坑坑窪窪的山道上,速度卻真的像她自己說的一樣不可思議的變快了,埃蕾貝爾用平緩的語調,不緊不慢地做著解釋。

同時,為了配合唯那明顯變快的腳步,她也用和她幾乎一樣快的速度並肩而行。但與此同時,哀嚎聲增大了將近數倍,如果要比喻的話,也許說成是雷鳴更好一些?——但是,說真的,這樣真的不會有性命之憂嗎?

“雖然我想不太可能,但是唯,你是不是在鬧別扭?”對於身邊的銀發少女一語說中自己心事的刹那,唯雙頰迅速掠過一絲緋紅,恨恨道:“這裏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了吧?我是不會生埃蕾貝爾你的氣的啦,放心好了。”

“雖然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但是可以的話,能不能不要那麼若無其事的自動過濾掉在這裏的第三個人呢?”她那無論是聽上去,還是看上去都不像是憤怒或是生氣的表情讓唯感到無比糾結——因為,雖然沒有表現出憤怒或是不滿, 但是她說出的話,卻充滿了火藥味。

“你是在說誰?”唯停了下來,以十分明顯的怒氣衝衝的表情瞪著她,心底做好了簡單的對話有可能會發展成爭吵的準備。“啊,希望你不要誤會哦,我可完全沒有和你爭吵的打算哦!”話音剛落,頓時讓唯感到渾身脫力。

真的,有時候她真的希望這家夥能把這份善於察言觀色的敏銳用在別的地方,緊接著唯的眉毛成了扭曲的八字,投降似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雖然之前已經充分領教了她毫無存在感的特質,但是為什麼每每說出口的話,都那麼尖銳,卻又讓人無法反駁呢?

而且更讓人感到抓狂的是,雖然能一語中的,輕易猜透別人的想法,但是無論是讚揚,或是批評,她毫無疑問都喜歡采用這種微妙的“軟綿綿”的說話方式。簡單來說,就是“明明把聽的人急死了,自己卻絲毫沒有自覺”這樣。

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都“慢吞吞”的,但是不可思議的是,最後都能精準的命中目標。這該說是一開始就抓住了重點呢?還是在各種意義上都南轅北轍,繞了一大圈呢?

“嗯,我要說的是,對待朋友要有——”埃蕾貝爾話剛說了一半,唯頓時就像是受了很大打擊似的抱住了頭,緊接著用類似於筋疲力盡一般的聲音說道:“知道了啦,我知道了!所以別再說下去了!”

對於她這種雖然麵無表情,但是仍然讓人受不了的“嚴厲的說教”自己實在是難以招架。之後,就像剛才說的那樣,明明把對方狠狠地訓斥了一頓,但是埃蕾貝爾的表情還是沒有一絲的起伏。

隻是頭頂上的發絲像是在跳舞一樣晃動了兩三次——“這到底代表什麼啊?說真的......”唯在心中發出了抑鬱似的質問。“啊!你沒事兒吧?”在自己放開血煞的刹那間,一旁的埃蕾貝爾帶著“好像很擔心,卻又讓人絲毫感受不到擔心”這樣的一種微妙又令人糾結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