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火焰之將(1 / 2)

己方僅有一人,而對方則有數萬人,這無論如何都是絕望萬分的境地,而在這種場合下,膽敢說出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的,無疑是在為自己的悲慘、狼狽的失敗埋下蠢蠢欲動的種子。天空被一片片厚得仿佛如同城牆似的陰雲覆蓋,從中滲出的些許微光,帶著絲絲縷縷的熾熱,散落在血煞臉上。

“結盟?哈?你在說笑嗎?”如潮般的人群立刻爆發出仿佛雷鳴一般的哄笑,聽上去真的很讓人受不了,主要是耳朵方麵。不過,從一開始說這話時他就預料到會是這種反應——沒有護衛、沒有隨從,也沒有特別的武器。而且,實力也無從得知......

就這樣一個人,居然說出了這種虛張聲勢的話,怎麼看都不會有人相信吧?然而血煞臉上竟然掛著得意的微笑,那微微掠過一絲弧度的嘴角,毫無疑問,若隱若現的滲透出自信滿滿的態度。

就好像確信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相信他所說的話似的。而實際上,僅僅是做出這種表情;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鎮定自若;盡量做到不讓顫抖與害怕之類的負麵情感流露出來,僅僅是做到這些就已經使得他筋疲力盡了。畢竟自己不是演員,演技不用說也相當蹩腳。

“別胡說八道了,小子,我們可沒那餘裕陪你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哦?遊戲嗎?......”血煞的話裏似乎混雜進了奇怪的音調,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但那副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不禁讓人感到畏懼。緩緩地,隻見他將目光轉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看起來隨意卻又慵懶的眼神,恍惚中卻蕩漾著一股銳利、熱烈的氣息,雖然沒有說話,但仍能感受到熊熊燃燒著的憤怒,就像是暗流洶湧的江河湖海,直衝向他的心。“那麼,你要不要來試試看呢?這個過家家遊戲?”

話音剛落,對方毫無疑問已經被血煞那懶散的;蔑視的態度給徹底激怒了。握著長刀就不顧一切地怒吼著衝了過來,刀尖直刺自己的咽喉!“哼!”

見狀,血煞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邊打著聽上去還沒睡醒似的哈欠;一邊把頭以很大的幅度傾向另一邊,緊接著便看見刀尖隻差毫厘貼著一側的臉頰飛掠了過去!

當然被削掉的,隻有幾根發絲而已,別說痛感或是別的什麼了,那種感覺就跟晴朗天空裏拂過臉頰的微風差不多。話雖如此,如果非要說有感覺到什麼異樣的話,一瞬間的刺痛還是有的。

緊接著,他保持著這個身體小範圍傾向一邊的姿勢,然後反手迅速握住了刀尖,以蠻力推著讓它遠離自己的脖子後,接著抬起左腳,整個人像是轉了一圈似的呈倒立狀態。

腳尖撕裂空氣的那一刹那,仿佛迸發出了野獸似的低吼聲,一記回旋踢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個人的右半邊臉上,力道之大使得他整個麵部就猶如海綿一般整個凹陷了進去,伴隨著血沫四濺的悲鳴,血煞毫不留情地將那個人輕而易舉的踹飛了。

隻見他像個斷線風箏似的在空中滑翔了好長一段距離後,以一個狼狽不堪的,讓人不禁捧腹大笑的狗刨一樣的姿勢跌進了沙土裏,還由於衝擊力的餘波,向前出溜了好遠,大概他現在滿嘴都是沙子或者汙泥了吧?“真是的,所以我才說麻煩,就不能好好聽人把話說完嗎?”

雖然在不聽人言這一點上,自己好像也沒資格這麼說,不過適當指責一下還是可以的吧?“喔?你功夫不錯嘛!”人群中有人這麼稱讚道,然而不管是出於真心實意也好;故意起哄也罷,自己都不想被他們那麼說,因為比起和他們廢話,他現在一秒鍾都不想耽擱。

“可以的話,我想和你們的首領談談!”他這麼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光靠說顯然是沒有用的。

而且還有一點讓他十分在意,那就是——埃蕾貝爾與黑袍男到底是怎麼結怨的,簡單地說,也就是想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殺死埃蕾貝爾的家人。

“但是,如果你們想車輪戰的話,我也會奉陪到底的!”他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實際上,當這句話脫口而出時,血煞就已經把自己的退路給完全封死了。“嗯哼,這家夥還是有點腦子的嘛。”唯在一旁,唇角卻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避重就輕,不與對方硬碰硬,而隻需打倒兩方軍隊的首領就可以了。這就是他的對策,至於能不能成功......多半是兩敗俱傷吧?

原本還能指望埃蕾貝爾幫幫忙的,但是以她現在那個失魂落魄似的模樣來看,是完全不可能了,至於另一個......隻要看著她那副惡作劇似的,隔岸觀火的表情,就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更別提指望她協助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