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到的景象隻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是海水倒灌呢?還是驚濤駭浪呢?隻見那仿佛“怪獸”一般的巨浪排山倒海似的撲麵而來,像一頭掙脫鐵鏈的猛獸,直要將一切化為烏有,巨大的,似乎能將整個空間撕碎的力量在一瞬間引得地動山搖!
仿佛從天空深處;雲朵之間,傳來了陣陣悲鳴,所有的一切都在碎裂、崩塌,無論是峽穀平原;還是高山河流,所有的一切都被從裏到外撕碎了,就像是紙張一樣,眨眼間變成了漂浮在天空中的光粒子,下一個瞬間,所有的光亮都被遮斷了......
世界陷入了一片猶如深淵裂穀一樣的黑暗中,處處都被如潑墨一般的色彩包裹。視覺、聽覺,觸覺,無論從哪方麵去感受,都接收不到哪怕一星半點自己還活著的痕跡,這讓埃蕾貝爾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地獄的話,也許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緊接著她忽然聽見驚濤駭浪似的,波濤洶湧的聲音,好像正在不斷地衝擊著什麼,緊接著,讓她大吃一驚的是,就在剛才,在自己腳下所站的這個地方,景色不再是單調的,仿佛能讓人感到根深蒂固似的恐懼的黑色,而像是退潮時那緩緩漸變的顏色一樣。
無數的,仿佛波紋一般的光粒子,彙聚成了一級級向下,似乎無限延伸的階梯,隨後,當她正懷著迷惑不解的心情,刹那間正要踏上去時,那些階梯就仿佛砂金似的突然開始迅速崩落,從上往下,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蔚藍色的,仿佛天空一般的汪洋大海!
“這到底是哪裏啊?”她在心裏茫然般的問道,當然不會有人來為他解答,與此同時,腳下的景象再次隨著湛藍色起伏著的波紋再次像是潮水似的發生了難以置信的變化——這次看到的是直到剛才,直到刑天發動那個術之前,他們所在的地方!
她隻見到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天空中甚至還飄著粒粒仿佛珍珠一般晶瑩透明的雪花,在狂風暴雨似的景象當中無規則的,像是櫻花瓣一樣徐徐飛落。不論是河流、山川,還是豺狼虎豹,都在刹那間變成了雕塑一般的存在!
那個術——那個“摩珂冰河地獄”是將世界全部冰封住,並使之寸草不生的術嗎?要問為什麼的話,不僅僅是動物、植物、山川河流被冰封,就連在場的所有人也無差別的全部被凍住了。在那其中她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剛剛與他們三人對峙,並且大放闕詞的黑袍男子。
“無差別的廣範圍攻擊嗎?好可怕的術啊......”埃蕾貝爾在心裏這麼感歎道,她甚至看見,有些樹枝上,令人瞠目結舌的綻放出了霜花,然後,像是新的生命破繭而出似的,從那裏麵抽出了全新的嫩芽!“不僅是毀滅,甚至還賜予被毀滅之物新的生命嗎?”
此時,她的心底被強烈的震撼刺激著,簡直不敢相信雙眼所看到的一切,那個術,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奇跡”的術啊,從毀滅到新生,隻在轉眼之間,這就是“神”的力量嗎?埃蕾貝爾這麼想著,陷入了沉思。這時,一個意外的聲音傳來——“我覺得,你不用這麼驚訝也可以哦!”
倒吸一口涼氣,向後轉身的同時,用連續的二段跳拉開了一大段距離,那仿佛流星掠過夜空一般的速度,簡直像是在飛馳一樣。“嗯?別露出這麼凶神惡煞的表情嘛,我完全沒有惡意,而且還幫了你們一把,不能把我看做你們的同伴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刑天,但是,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突然接近自己身後到了俯首帖耳這種程度,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家夥或許是比剛才的黑袍男子更加可怕的角色。
因為他雖然在笑著,但那種像是微風一般的笑容卻絲毫沒有一點兒親切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勉強裝出來的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演技也太高明了。
再加上他那副捉弄人似的態度,更讓埃蕾貝爾感到渾身不舒服,於是,她不假思索的得出那個顯而易見的結論——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不能信任。至少,在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
“如果要別人把你當成是同伴看待的話,那就先把你的目的告訴我吧,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我同樣會坦誠相待的,希望彼此都能。”
埃蕾貝爾帶著略顯緊張,卻十分鎮定的口吻說道。明明現在自己的命等同於被他捏在手裏,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該說是大膽妄為呢?還是自尋死路呢?也許兩邊都不是,相反的她隻是不顧一切而已,正因為手上沒有剩餘的底牌可出,才可以放心的將一切都豁出去!
“坦誠相待嗎?你真的認為人與人之間可以坦誠相待嗎?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麼,又為什麼會發生這場戰爭呢?”
不料,刑天卻拋開了自己的提問,反而又丟給她一個看似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你是想故意讓我心煩意亂嗎?這種雕蟲小技還是算了吧?”埃蕾貝爾嚴肅的回擊道,而且看起來,她已經有點兒生氣了。“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想聽聽你的見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