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埃蕾貝爾突然這麼低聲下氣地向薇爾丹蒂提出請求,她雖然覺得這兒應該盡量表現得強硬一點兒,不過她們有求於人也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唯並沒有說話,反而,將身體轉了個圈,麵對著薇爾丹蒂之後,稍加思索,便咬著牙,與埃蕾貝爾一塊兒把頭低了下去,視線默默地盯著自己的腳麵......
“拜托了,請你務必幫幫忙......!”薇爾丹蒂帶著稍顯困惑的笑容看著卑躬屈膝,態度誠懇的兩人,用手拖著腮幫子問道:“為什麼,我一定要幫你們呢?”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頓時讓埃蕾貝爾與唯同時語塞,是啊,薇爾丹蒂又有什麼理由去幫他們呢?倒不如說,她若是插手的話,也就等於破壞了遊戲規則。
但是,她話音剛落的刹那間,埃蕾貝爾忽然“咚”地一聲跪了下來,幾乎做出了叩首的姿勢再次懇求道:“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也請你務必幫幫忙,因為,我不想失去他......!”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顫抖;也越來越響亮,從那夾雜著悲鳴的聲音裏,可以確確實實感受到埃蕾貝爾對血煞的這份感情......
說是憧憬也好;說是愛慕也罷,總之,自己以前壓根沒有想過,有和他......和那個人成為朋友的一天,當黎,也就是前些日子在圓桌會議上見到的伏羲,說要把她以“妻子”的名義送給血煞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連問了三遍:“這是真的嗎?!”
想著終於能有機會接近他,並且慢慢了解他了。——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冷酷到不苟言笑的家夥,會非常難以相處,但是事實卻與她想得大相徑庭,完全不是一回事兒。血煞會害羞;會犯傻,雖然有時候會意外的脫線,可很會照顧人,還不可思議的樂觀......雖然有時有些孩子氣就是了。
但是,自己不知不覺中感受到這才是真正的他。雖然一開始他對自己的接近會感到害羞,也一時間無法接受一個完全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突然成為自己“妻子”的這個事實,但是還是接納了她,這一點也許是他獨有的“溫柔”吧?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會一直保持這樣的。”說著,隻見埃蕾貝爾把頭低得更低了,幾乎是匍匐的姿勢了。“你要這麼做的話,我完全不介意哦。隻不過,如果你一直跪在這裏的話,他很快就會沒命了。”薇爾丹蒂的表情,依舊與一麵銅鏡似的,毫無變化。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像一支支利箭,不斷地貫穿著埃蕾貝爾的心髒。
“......”說實話,她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如果一直這麼僵持下去的話,血煞會被那些巨鱷啃得連渣都不剩的,但是除了這麼做,她想不到別的辦法......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埃蕾貝爾不知不覺咬牙切齒起來,胸中被懊悔的情感所充斥。但是,緊接著,她又猛地抬起頭來問道:“那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幫忙呢?”
拋出這個疑問的同時,此時此刻,埃蕾貝爾已經完全舍棄了自尊,她想著——無論薇爾丹蒂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原因很簡單,因為和血煞的事比起來,自己的自尊什麼的,又算什麼呢?隻要能換得他的平安無事,就是值得的。
“我說過了吧,給我一個幫助你們的理由,足夠說服我的理由。”說著薇爾丹蒂不由得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看上去好像有點兒困了的樣子。
“理由......”埃蕾貝爾在心裏默念道,可就算她這麼說,那也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事。最後,見影像中的巨鱷數量越來越多,就好像黑雲壓城似的,埃蕾貝爾再也忍不住了,眼看著地麵漲紅了臉,不顧一切似的大叫道:“我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所以,請您幫幫忙!!”
話音剛落,先做出反應的人並不是眼前的薇爾丹蒂,而是從那蕩漾在半空中的影像裏傳來了驚慌失措似的怪叫——“你......你在胡說什麼啊,貝爾?!”
血煞雙頰的溫度迅速飆升,看上去仿佛就像個燒得通紅的烙鐵似的。“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嗎?”同時薇爾丹蒂的表情也頓時變得明朗起來,就像雨過天晴似的,“起來吧,我這就把你傳送過去。”緊接著,隻見她左手抬起,高舉過頭頂,與奧丁一模一樣,朝著什麼都沒有的虛空,做出了抓握的動作——
緊接著,從頭頂正上方,傳來了清脆的聲響,就像是往波光粼粼的湖麵,若無其事地投進一顆小石子一樣,隨後,周圍的大氣,連帶著天空一起產生了漩渦般的扭曲,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周圍的褶曲也越來越大,旋轉激蕩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就像是暴風雨一樣......
緊接著,天空開始像支離破碎的陶瓷瓦罐一樣一點點兒碎裂,無數的碎片,就像是蒙蒙細雨一般,不斷地落下,然後形成了一個可以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好了,你隻要跳進那裏就可以了哦。”
“知道了!”應聲的同時,埃蕾貝爾重重地踩踏地麵,一陣足以讓耳朵發出聲聲尖鳴的爆破音後,隻見她如離弦之箭一樣,身披著湛藍色的夜光,一口氣跳進了剛才的褶曲裏,同時,開始詠唱那古老的咒語——“本是無堅不摧的鋼鐵,與騎士中的騎士相配的聖劍啊......其名為——誓約勝利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