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帶著一臉驚訝、興奮,可看上去又有些黯然悲傷的表情,在一片仿佛溪水一般的光粒子彙聚下,緩緩浮現出了身姿,一襲繡有蕾絲花邊的連身裙,是與蒼玉色的天空渾然一體的顏色,一頭如流水般的秀發在腦後盤起,看上去就像是一朵雲彩,或是一個包子,金色的鬢角,倒垂下來,隨著微風,輕輕蕩漾,遮住一部分前額的劉海,安安分分地浮在額前。
“你剛才說什麼?蘭斯洛特是嗎?那家夥現在在哪兒?!”她一個箭步,闖進血煞懷裏,用略顯粗魯的蠻力一把推開來不及讓道的埃蕾貝爾,力氣大得簡直像一頭野牛,埃蕾貝爾向後一個踉蹌,往後倒退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止住慣性所帶來的衝擊!“你......你幹什麼啊?”唯快步衝上去,在千鈞一發時幫著埃蕾貝爾穩住了身子,才讓她沒有直接跌倒在地。
“怎......怎麼了?!”血煞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空她為什麼會突然間那麼激動。雖然弄不明白,但是自己正在被她瞪視這一點是完全可以確信的,從她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她有多著急,就好像那個叫蘭斯洛特的人對她來說很重要。
“啊......空......等等,雖然我知道你很著急,不過太近了......這個距離......”血煞把雙手當成了屏障,使勁兒想要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若是維持著這個姿勢的話,有一團像是水母或是海綿一樣非常柔軟,同時又非常富有彈性的東西正若即若離、忽遠忽近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喂,你這家夥,在看哪兒呢?!”話音剛落的刹那,從兩邊同時投來尖銳無比的視線,一邊那目光看上去仿佛就像在說:“你這種家夥,還是趁早投胎的好!”並將手指握成了拳頭,力道大得甚至關節都發白了。然後,另一邊雖然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撲克臉,但是兩片讓人不禁聯想起櫻花的粉唇,不知何時,也抿成了倒八字。
“......”頓時,血煞臉上禁不住留下冷汗,一邊狼狽的抗議道:“那是不可抗力吧?!”“多說無益!”話音剛落,兩人的鐵拳便如狼牙棒一般同時瞄準腦袋砸了過來——結果,當然是血煞以一個狗刨式的姿勢趴在了地上,臉上更是仿佛七竅流血似的到處都是血跡,而且還青一塊紫一塊兒的。
“......可以的話,真希望你們下手輕一點呢......”隻見唯抱著胳膊,帶著隨時都會再次噴出火一樣的目光望著他,緊接著,隻聽埃蕾貝爾接過話茬,說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姥姥教我的。”“到底什麼時候我成敵人了啊!不,比起這個我還真想見見你姥姥呢!”
血煞一臉頹廢的說,“為什麼你會想見她呢?”說到這裏,埃蕾貝爾忽然不知為什麼臉頰有些緋紅——“是不是還早了點兒呢?如果是提親的話?”話音剛落,血煞的腦袋再次狠狠地砸在地麵上——他對埃蕾貝爾那跳躍性的思維很是無語,說到底為什麼會想到那方麵去啊?
“咦?難道不是這樣嗎?”埃蕾貝爾微微傾過腦袋,露出了呆然的表情。那純碎,加上有點兒受到打擊的模樣,頓時使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一定要好好糾正糾正你姥姥的思想......”他在心裏暗暗發誓。真是的,老人家,您都給這家夥灌輸了些什麼東西啊......說真的。
“不......沒事。”血煞一邊說著;一邊忍著疼站了起來,雖然這回答一聽就是在敷衍或是想蒙混過去,可唯與埃蕾貝爾並沒有打算一直揪著這個把柄不放,而是轉向了下一個話題——“那麼,關於你剛才提到的蘭斯洛特,能和我們詳細說說嗎?”
這不由得讓他鬆了口氣,話音剛落的瞬間,大家才發現,從剛才開始空就在一旁紅著臉,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同時身子不停地忸怩著。“怎麼了?如果有什麼話的話就趕緊說出來吧。”聽完,隻見空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目光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忽左忽右的飄蕩著,總之就是不肯直視說話的對象——也就是血煞。
“你這個模樣很反常哦,是哪兒不舒服嗎?”血煞一本正經的關切道,都不用看,就可以知道那家夥是真的在擔心自己。“吵......吵死了!”空先像是發泄似地這麼吼了一句後,刹那間,忽然昂首挺胸,深呼吸之後,忽然用略顯刻板,但是相當認真的嗓音與表情說道:“總之......我想說的是,害得你被打是......是......是我的不對,對不起了!”
可能是第一次說這種表達歉意的話,所以由於緊張說得斷斷續續了,甚至途中似乎還咬到了舌頭,但血煞還是聽清了。“難以置信......你剛才是在向我道歉嗎?”
“怎麼,不行嗎......!”說著,空撅起嘴;鼓著臉頰,把頭轉向相反的方向。頓時,她感覺到整個臉龐,像是著了火一樣變得滾燙,幸好現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要不然,她寧願投河自盡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她那副明明害羞,卻又倔強得離譜的模樣與語氣,血煞也隻得在一旁苦笑不已了。不過這也是不是正說明,自己與她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親近了些呢?一定是這樣的吧......大概?“說起來,蘭斯洛特有和你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