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傾瞅了邰怡一眼道:“L港就要回歸,但是即便到了現在,反對的聲音依舊不小。不安有之,觀望有之。這個時候,政府要怎麼辦?隻有拿出他們沒辦法反駁的實力!要是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忍讓,那麼反對的那些人就是更加有恃無恐。眼見著L港回歸的時間越來越近,每一件小事都可能成為另一批人的槍子,所以這一次,不說前三甲,第一名,肯定是內地生!”
這些話,黎易傾就不會和葉南歌說的,邰怡則不同,不管是性格還是家世,邰怡的已經形成自己的一套思想,雖然想法片麵,卻不想葉南歌那般不諳世事……
邰怡從小就因為父母的關係過早的接觸到一些陰私,一些政客官員心照不宣的規則也都懂,黎易傾說得輕巧,完全不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少女,反而像是久經名利場的熟手。
邰怡越來越覺得黎易傾讓人看不透,說話做事比她還要成熟,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對她毫無尊嚴的討好,她今天來也隻是衝動使然罷了,反正都是做題,有人陪著不是更好嗎?沒想到黎易傾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你不生氣?”邰怡說的自然不是對她們有利的比賽,而是那種“規則”。
“有什麼可生氣的?這就是世界,這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這個世界就是金字塔堆出來的,壓在底下的人何其多?你要想真的實現人人平等,這個世界早就崩潰了。”雙手抱頭,看著天花板,見邰怡若有所思的樣子,輕笑。
“你何必想這麼多?你現在就算不是站在上麵,那不是別人可以隨意做踏板用的,懊惱也不該是你懊惱!”她不知道為什麼和邰怡說這麼多,也許是因為邰怡的個性有一部分和她很像,有些話,就不由自主的說出來了吧。
邰怡張揚一笑:“也是!”
有人在身邊,黎易傾倒是把集中力放到了題集上,所以當葉南歌端著飯盒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完全沒交集的兩個人氣氛挺好的一人一邊做題……
似乎覺得和黎易傾一起做題效果挺好,之後的四天邰怡都有來,到第三天的時候邰怡已經把題集做完了,到第四天也捧著一本外文雜誌在看。
這天晚上,黎易傾接到了許久未見的雲庭的電話,他來T市了!
雲庭去年聖誕那天出道,出道以來以別人拍馬不急的速度迅速躥紅,用了半年就成了華夏內地一線歌手,而最近幾個月,公司把他放到L港總部那邊,所以說起來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黎易傾和門口的門衛很熟了,這還多虧了黎修不時托他帶東西給她的關係。一出門,黎易傾就見到雲庭穿著黑色立領風衣,頭戴鴨舌帽,臉上帶著墨鏡和口罩站在馬路對麵的長椅上,標準的明星私自外出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
雲庭把墨鏡摘下一些,露出如墨的眼睛,眼裏閃著不知名的亮光。
不知為什麼,黎易傾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不過也隻有瞬間。雲庭的頭發長長了許多,已經到背上了,在別人身上有些不倫不類的紮著往左肩上搭著,可是雲庭卻硬是顯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