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光不止是本身,更是來自催動箭矢之人的深厚內力。
不過,要避過,也並不是難事。
腰身往後一彎,極其刁鑽而柔軟到不可能的一個角度避過,蘇錦正慶時幸,卻見那箭矢,在半空中又突然好像化為無形,在空氣中消失。
蘇錦來不及研究,便見門內數十道看不清楚臉的黑影頓如矯健的獅豹群擁過來,個個目露凶光,似鬼魅隨行。
蘇錦眼神一冷,掌中用力,抬手間,強大的掌風夾著內力,摧枯拉朽的揮出去。
那些黑影被打住,頓時又化去,如方才那箭矢般,無聲無息的,就沒了。
更甚至,好像,將她那攜風帶電的掌風給化解了。
空氣,陡然一瞬間安靜下來,風聲吹過的紋理都聽得極清晰。
四周,也沒有任何多餘的人或物,隻剩前方,打開的殿門輕輕翕動著。
恍若,方才一切不過是幻覺般。
不過,蘇錦卻並沒有掉以輕心,她知道,方才的不是幻覺,而是,她無形中,布入了誰所設置的迷魂陣。
陣中所遇所想,雖是虛無,卻有著實質性的傷害。
“是何人在此裝神弄鬼?”蘇錦突然一聲厲喝質問。
不過,暗處沒有人應她,反而,在她話聲落這之時,四麵八方的黑影又如海浪般圍著她而來。
那徹骨的冷意,如置冰窖。
蘇錦麵色微變,傾刻間後退,與此同時,袖中銀針出,如天雨散花,針針殺機。
無聲無息的,被刺中的黑影同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不過,隻安靜一瞬,此起彼伏的黑影又再度撲來。
如此周而複始,蘇錦終於怒了。
蘇錦咬牙,這是不想殺死她,存心想要玩死她呐。
得破陣才行,豁然抬頭,蘇錦看向天邊,天邊那灰蒙蒙的光好像被什麼拉長,照得人心裏無端發燙。
任何陣法都有解決之道。
隻是,這陣法有些奇怪,一物一人都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她尋不到一絲不真實的地方。
此時,日光一斜,蘇錦唇角一冷,倏的站在那一縷淡淡的日光之下。
頓時,所有正撲過來的未撲過來的黑影盡數消失。
身周也無端輕快許多,更好似一瞬間,天,都亮了一分。
蘇錦這才朝四下看去。
花香被風帶過來,一切,沒有任何異常,比之方才她出現時,更要安靜而平定。
以光為要,輔以陣法,不說這布陣高手厲害,還有這陣法,怎麼和那日淩白想抓百裏墨夙回族的陣法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呢?
心中似有什麼想通,又好像沒有,鬼使神差的,蘇錦袖子一掃,將地上方才掃射出去的銀針通通攏入袖中,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剛站定,卻覺身後有著熟悉淡香靠近,蘇錦頓時回轉身。
百裏墨夙正走過來,甫一見著她,麵色含笑,“怎麼,這麼快就想爺了?”
輕快而輕權的語氣,顯然,百裏墨夙沒有感覺到這裏之前有陣法存在的痕跡。
蘇錦緊了緊手,也沒有說,笑得別樣的甜美,“裝,方才,送皇上的棺木出城之事,你沒有聽說?”
“你說四皇子讓你站楚皇棺木旁邊?”百裏墨夙問。
蘇錦眉梢一挑,“不然呢?”
“爺知道,你不會,爺也知道,四皇子不敢在那裏如何。”這說話的語氣,自信得也是沒誰了。
雖然蘇錦很不想承認,不過,百裏墨夙這麼自信是對的,確實也是這個理兒。
“行吧。”蘇錦看了眼四下,“你方才去哪裏了,十二天罡呢?”
“族裏來了一位長老,催促爺盡快回去,極其聒躁。”百裏墨夙撫著額魅睥微動,似乎有些無奈,不過,對著蘇錦時那眉眼間的笑意卻比春日的山水還要溫暖。
蘇錦卻怔了怔,“族裏的長老,是上次那一位?”
百裏墨夙鳳眸流動,“不是,不過,已經被打發了,你不用憂心。”
“我憂心個毛線,有你在,我啥也不憂心。”蘇錦擺手。
看似如此,可是心下,卻若有所思,那方才那陣法是那長老所為?
可是,那長老在百裏墨夙口中中已經被打發了,而且,她不認為,一個長老想做什麼事,能瞞過百裏墨夙的眼。
不過,依方才那陣可以看出,設置陣法的人,並無害她之意,看得出,更多的像是……試探。
既然無傷她意,先且不管吧。
反正,如果真是百裏一族的人所為,她到時去百裏一族,什麼,也清楚了。
“誒,不對,你方才不沒說十二天罡哪裏去了?”看著百裏墨明屋內走,蘇錦忙叫道。
“他們這些日子辛苦,爺打發他們去玩了。”
“你這麼好心?”蘇錦摸著鼻子,看著正回過頭來看向她的百裏墨夙,“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呐。”
“蘇錦,要不要,昨夜的折磨再來一次……”百裏墨夙的嗓音倏然就低沉曖昧起來。
撩拔的人心,酥酥的,癢癢的。
關於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麵與感覺頓時隨之入腦,不過……
蘇錦醒覺過來,瞪一眼百裏墨夙,“少威脅我,也不知道,是誰折磨的得多點,我都怕你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憋出什麼毛病。”
“蘇!錦!”
“嘿嘿嘿,在呐在呐,墨大爺。”蘇錦立馬笑得明亮,幾步跟上去,“知道你是君子呐!”
“知道就好。”雖然,他真不想當君子。
百裏墨夙眉頭有些黑,看著麵前這張牙舞爪,又機靈聰慧的小美人兒,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的不好。
他這樣看著蘇錦,蘇錦也這樣看著她。
四目對視,相愛的兩個人,隻一個眼神,便是天與火的撞擊與勾勒。
下一刻,百裏墨夙直接抬手,一把扣住蘇錦的頭顱,對著那溫軟柔嫩的唇瓣就重重的吻了下去。
蘇錦沒有推開他,而是有些得逞似的,輕啟牙關,極力配合。
輾轉深吻,唇齒含香,加快的呼吸如火一般,點燃二人間的熱情。
蘇錦隻和道,身體又軟了。
該死的,這種感覺,到底要再來幾次,她才能吃到肉。
吃百裏墨夙這美美的肉。
想著想著,蘇錦大腦發熱的,直接抬手就鑽進了百裏墨夙的衣裳裏,小手摸索著,直接無比熨貼的落在那層綿軟的中衣上。
左拉,右拉,上摸,下摸。
百裏墨夙身體一怔,那小手雖然隔著一屋薄薄的中衣,可是溫度異常,隻是一觸,竟讓他自心髒開始,整個身體都似被電流擊過一般,有種幾乎讓他控製不住的東西,直直衝向小腹。
那種感覺,太強烈,太迫切,隻想要得更多,讓他不得不將蘇錦摟得更緊。
清楚的感覺到麵前男人的身體反應,蘇錦很滿意,雖然耳根子紅了一大片,不過,感覺不錯。
不過……
這幸災樂禍沒一會兒,那為非作歹的已經直逼重點的小手被某人緊緊的抓住,然後,一個反轉的,就滑入對方的掌心。
再然後那張攜著淡淡茶香的唇瓣倏然退開,如霧又如雲的鳳眸緊緊的束著蘇錦,“蘇錦,這樣,真的會有火。”
蘇錦到不怕,反而唇瓣再往前遞了遞,“姐不怕有火。”
聲音低嗔媚骨,眼波流轉似水,讓人,難以招架。
百裏墨夙不敢動了,邪魅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人兒,嬌豔入骨,芳香清雅,唇瓣柔軟,明眸閃爍,幾乎就集合了天地一間的靈性逼視過來,眸光如水,更若有似無像在邀請……
深呼吸。
百裏墨夙忍得眉目輕顫,“蘇錦,爺不想你新婚之夜在遺憾。”
“遺憾個毛線,你每次把我撩得不要不要的,你以為我好受啊。”蘇錦一聽這話就來氣了,橫眉一豎,“老實交待吧,你是不是那方麵……不行?”
“蘇錦!”
“在呐在呐。”蘇錦忙點頭,上下瞄一眼百裏墨夙,“看你中氣這般足,那方麵,就該是沒問題的啦。”
“相信爺,到得那一天,一百零八式,爺一定式式都給你玩出新花樣。”曖昧的聲音突然就湊近耳邊。
蘇錦是……
然後,柔軟的耳朵被某人輕輕一咬。
這撩妹技巧很一流啊。
蘇錦本來想懲罰懲罰百裏墨夙的,不過,偏頭,一看他那雙飽含太多情欲的眸子。
這廝……比她還難受。
話說,這麼不要臉又腹黑的主兒,這麼君子真的好嗎?
揉揉鼻子,這一會兒下來,心裏那點兒欲求不滿也早沒了影兒。
“華茵和秦清死了,你知道嗎?”蘇錦想到來這裏的正題。 百裏墨夙的麵色也瞬間恢複如初,將她拉進屋,須臾,看著她,“知道了。”
“你的人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百裏墨夙搖搖頭,“正在查。”
“但是我想,可能和這個有關。”蘇錦自袖中拿出那塊黑色的玉佩給百裏墨夙看。
百裏墨夙看著那玉佩,“這玉沒有有任何異常,不過,這玉的材質,極其特別。”
蘇錦點頭,“我也覺得,這玉不算珍貴,可是,卻特別,這種材質的,應該並不多,不過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什麼異樣。”
蘇錦有些歎氣,“看來,還得查。”話落,蘇錦耳朵一動,既然對著暗處道,“逐月,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