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天灑然自若地走到桌子旁，拉個椅子坐下來，麵帶微笑地看著徐原：“不介意談談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雲天。”
徐原笑了笑，言簡意賅道：“徐原。”
杜雲天沒有主動伸手，徐原也沒握手的意思，兩人都麵帶微笑，但心中都知道對方毫無笑意。
“徐原，”杜雲天似是品味了一下徐原的名字，頓了頓，繼續道，“周一晚上，你壞了我的好事。”
徐原點點頭，沒有否認。
他是破壞了杜雲天的表白大戲，但整個過程中，他沒任何過錯。當然，他也不需要解釋什麼，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明白，一心找茬的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杜雲天臉上繼續掛著自認為得體的微笑，做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你壞了我的好事，而且，聽說後來還把我的花拿走了。”
徐原又點了點頭：“扔在那裏浪費了。”
“是嗎？”杜雲天的雙眼眯了起來，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準確來說，他要的不是回答，而是道歉，是乞求原諒，是像周鵬那樣自扇耳光。
徐原令他失望了，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是的，我這人最見不得浪費。”
杜雲天緩緩坐直身子，盯著徐原，目光灼灼：“我的東西，我能扔，但卻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撿的。”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可以說是羞辱！
趙川麵色一冷，“噌”的一下站起身來，但被徐原揮手製止。
“阿貓阿狗隻會製造垃圾，而人可以能做到物盡其用。”徐原針鋒相對地回敬一句。然後，拿出新買的大錢包，掏出一遝錢，數也不數，隨意往杜雲天麵前一扔，輕佻地笑了笑：“夠嗎？”
杜雲天雙目一冷，道：“什麼意思？”
“買你製造那些廢品。”徐原凝視杜雲天的雙眼，一字字道，“我說了，你會製造垃圾，但我可以物盡其用！不過，不管怎麼說，收廢品也應該給錢。”
這句話無異於當麵罵人是阿貓阿狗，甚至比剛才杜雲天的話更惡毒。
杜雲天臉上的微笑再也掛不住，整個人變得陰沉冰冷。
“不夠啊？看你好像不滿意的樣子，臉上都不笑了。”徐原得勢不饒人，又從錢包裏掏出來一遝錢，還是隨手仍到杜雲天麵前：“這下夠嗎？”
任誰也看得出徐原這是在赤-裸-裸的羞辱。
杜雲天眼中閃過厲芒，聲音冰冷道：“夠了。”說完，碰都不碰桌上兩遝錢，轉身就要走。來日方長，這個仇記下了，不死不休。
“等一下。”一直沉默不說話的胡寒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杜雲天身邊。
杜雲天停下腳步，眯眼看了看胡寒，說道：“有何指教？”
“指教是沒什麼指教……”
話沒說完，胡寒突然掄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在杜雲天肩膀上。趁杜雲天吃痛，又飛快地抬腳，猛踹他的小腹上一記。
整個動作幹淨利落，杜雲天毫無防備，被這一套二連擊打得狼狽翻倒在地，風度翩翩的模樣蕩然無存。
周鵬等狗腿子看到杜少吃虧，急忙拿起酒瓶子去揍胡寒。
徐原衝趙川使了眼色，趙川掄起椅子一下砸翻兩人。李城大吼一聲，拿起瓶子還沒來得及動手，剩下那個小混混又被趙川幹淨利落地一腳放倒了。
這些街頭混混欺負老實巴交的學生還行，在趙川這種退役軍人麵前，和螞蟻也沒太大區別。
李城有些錯愕，他還沒出手，敵人卻全都倒下了。
胡寒衝趙川豎了豎大拇指，然後對從地上爬起來的杜雲天囂張說道：“上周日晚上的債，我不能不討回。記住，我才是胡寒。”
杜雲天忍著痛，咬牙說了兩個好字。今天他沒帶什麼人，吃了這個虧，隻能以後找回場子了。當下也不說什麼狠話，帶著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