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進入,驀地一道身影淩空落下,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帳篷內,傾漓抱著被子,驀地翻身,卻是在下一刻猛地睜眼。
帳篷內一股不熟悉的氣息漸漸靠近,傾漓皺眉,緊接著隻覺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緩緩而來,隨後靠近......
“攝政王大人竟然會有興致半夜跑到本將的住處來?”背對著耶律祁,傾漓臥在床榻上,雙眼睜開,卻是沒有動作。
“不愧是赫連將軍,當真是機警的很,本王明明已經很是小心了呢。”俯身,低頭,耶律祁唇角幾乎就要碰到傾漓的側臉,說話間一抹溫熱的氣息撲到傾漓頸上。
身體一顫,傾漓本能的想要挪動身體。
“不必白費力氣了,中了彌音的人是動不了的。”臉上笑意擴大,耶律祁伸手一把把傾漓從床上拉起來。
“本王隻是想要跟赫連將軍談些事情。”
“不知道攝政王想要跟我談什麼?”麵色無變,傾漓被拉起來,此時倚靠在床邊,一雙晶眸之中波瀾不驚,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
有些氣惱,耶律祁看著傾漓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心裏不免有一種挫敗之感,“當真是沒有丁點害怕麼?”
似在問傾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傾漓一時無語,隨後盡量的安撫自己,這人本來就奇怪的很,所以她不需要太過在意。
“攝政王覺得我現在應該如何,是高呼救命,還是向你求饒?”
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傾漓不是白癡,即便是她喊人也不會有半點意義,更何況這人若是想要她的命又何必等到現在,直接殺了她要比什麼都簡單。
“你懂用兵?”
瞬間轉了話題,耶律祁身形向後一靠,轉眼間已經與傾漓拉開了距離,雙持抱在胸前,用著一雙鷹眸打量著傾漓,似乎是想要看看透什麼。
“不懂。”傾漓抬眼,回答的幹脆。
她本就不懂,用兵打仗她從沒有實踐過,隻是東得一些理論上的東西。
遣兵調將,現在於她來說,不過是紙上談兵。
猛地挑眉,耶律祁沒有想到傾漓會是個一點對用兵這方麵一竅不通的人,本以為敢那麼貿然的就進到西川的女子,會是個有底蘊的,沒曾想竟然是個不通。
“不懂你還敢出現在本王麵前,本王給你將軍一職你也敢接?”兩側的五指猛地握緊,耶律祁神色一冷,一股狠曆之色升起。
“不會可以會,不懂也可以學,隻要給我機會,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感覺到耶律祁眉宇間的殺意,傾漓眼神一轉,此時不是跟他鬧僵的時機,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又其能夠輕易的放棄。
“五日後徽派使者前往東厥和談,準備一下。”耶律祁說完,眼神掃過帳外,從衣袖間拿出一隻瓷瓶,扔到傾漓的床榻上,竟是一聲不響的轉身就走。
“雲星,出來吧。”
見到耶律祁離開,傾漓輕呼出一口氣,她知道雲星一直守在外麵,現在她動彈不得,隻有找人來幫忙。
眼前人影一閃,下一刻,雲星已經恭敬地站到了傾漓麵前。
看著倚靠在床榻邊上的傾漓,雲星眼神掃過,發現了那床上的瓷瓶。
“這個是?”
“應該是解藥吧。”不過看起來不會那麼簡單,她是什麼時候中了毒的?
傾漓很隻覺地腦袋有些疼,胸口處不由得發悶,卻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東厥乃是非之地,西川與東厥往來的和談從來都是以血腥收場,赫連小姐真的要去?”雲星將那瓷瓶打開,從裏麵倒出一顆藥丸喂到傾漓嘴裏,而後退到一邊站好。
他的職責本就是負責為主子搜集情報,所以對這兩方的情況了解的自然是清楚得很,現在那個西川的攝政王要去了去和談分明是置赫連小姐的生死與不顧。
藥已入腹,片刻之後,傾漓動了動手腳,“我自然知道凶險,隻是現在我也沒得選,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更何況,我也想要去。”
從床上站起來,傾漓幾步走到桌前,看了看那桌上的地圖,西川與東厥之間不過是隔了一塊荒漠而已,若是可以將東厥的實力收到西川,那麼整個大陸的勢力分布都要改變了。
“雲星,你可是願意跟我一起去?”傾漓回身看向身後之人,她不強求,但是貌似即便是她不想讓雲星去,也是無用,雲劭潯吩咐的事情想必他們必然是要竭盡全力去做的。
“雲星自然跟隨。”
西川王宮——
“陛下,此次和談的人選已經定下了。”
大殿上,宮人小心遞過一份奏章到耶律曦雲麵前。
“選的是誰?”選的是誰倒是不重要,反正每次都談不攏,到時候不過是一拍兩散,最後收這個屍體回來見她。